双双低头慢步,恰巧可以看见左右二排的蒲团上,各有许多盘膝而坐的双腿。
她们甚至可以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因为除了她们二个的步履声外,室内似乎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寂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知道它的位置。
静的可怕。
双双心里暗数着自己踏出的脚步,已是第二十步了。
双双忽然停住。
“抬头。”一个人说。
双双、冬冬就抬头。
双双抬起头后,最先看见的是墙上用笔墨写着的大“忍”字。
字写的苍劲刚猛,如同让人觉得是一幅猛虎啸风图。
壁字底下是一个大蒲团,蒲团上一个头带斗笠的黑衣人盘膝而坐。
双双、冬冬同声道:“见过头鬼。”
头鬼道:“他们?”
双双道:“他们现在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了。”
头鬼道:“你们?”
冬冬道:“我们现在每隔半个时辰,就送进二十瓶酒。”
头鬼道:“她们?”
双双道:“蝶舞和‘猪木三兄弟’每隔一个时辰就饮酒歌舞让他看。”
头鬼道:“走。”
双双、冬冬垂下头,转头就走。
头鬼忽然道:“停。”
双双、冬冬就停。
头鬼道:“带来。”
双双垂着头道:“是。”
* * *
双双、冬冬走出密室后,星空万里间刚升的第一道月光,已照在她们脸上。
三月晚春夜色,已经有很深的诗意了。
双双踏着星光道:“头鬼折磨人的方法,真是残酷极了,若要是我,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冬冬看着她道:“若要是你,你会不会喝酒?”
双双道:“我一定会喝,而且会喝死。”
冬冬数着繁星道:“不晓得他喝死了没有?”
双双语寄月夜:“但愿他不要真的死了。”
冬冬面有惊色:“……你……你说什么?”
双双低头无语。
冬冬已了解她的意思:“我们虽非真是姐妹,但在一起久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就算不能完全猜出来,也有八、九分了。”
她又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
双双头更低了:“打从他要我们衣服穿多一点,我就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并非我喜欢他,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真是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