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看着恍如“梦境”般的烟雨,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也许只有这个人,才能告诉他答案。
潘小君步下台阶,冷如珍珠大小的雨珠,打在他已湿透了的湛蓝色的披风身上,他并不在乎。
* * *
山城。
这个山城在远山,远山在千里烟雨外。
潘小君已离开这座山城。(潇湘子提供图档,xie_hong111ocr)
第七章 盼梦
人皆盼梦。
盼梦能长,盼梦能久,盼梦能圆。
梦若何?
一叶扁舟。
潘小君像个死人,闭上双眼,伸展四肢,舒舒服服的躺在小舟里。
船板上也同样的“躺”着一样东西。
——酒。
潘小君闭着眼睛,一掌拍碎了壶上红色的泥封,朝船板上轻轻一按,壶里的酒就如同飞溅的浪花。
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浪花,并没有随着烟雨没进水里。
它们就如同一张会听话的风筝,恰巧的飞进了潘小君已的大大的嘴里。
潘小君觉得很满意。
他一向对自己这双手很满意。
只可惜,潘小君这种优雅写意的喝酒方式,很快的就写意不起来了。
因为烟雨,已转为密密的急雨。
三月春雨,来去无常,它们就像十七岁怀春的少女,满满蔻豆情怀,阴晴不定的说变就变,让人捉摸不定。
潘小君张天眼睛,已皱起眉。
他不得不站起身来,一把有唐时“明皇幸蜀”古风的江南油纸伞,已撑了开来。
潘小君撑着江南油纸伞,站在船头,看着重重密如针织的急雨。
他的心情也已如急雨的发愁。
他甚至感觉他就如同油纸伞上所画的“明皇西幸”是在逃亡。
只是“唐明皇”的逃亡,一点也没有天子尊贵礼遇。
潘小君叹气。
就在他撑伞叹气的同时,他忽然看见一艘快舫,乘风分浪的自朦朦的大雨中,箭一般的飞射出来。
潘小君一向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起码早上,不费吹灰之力的遇见不苦和尚,至少证明了他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坏。
但是,一个人的运气若一直都是很好的话,那就表示他就要惹祸上身了。
快舫分浪溅出来的水花,恰巧的就溅了潘小君一身。
潘小君眼睁睁的看着舫呼啸而过,舫里竟然没有半个人出来看他一眼。
潘小君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一向不予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