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清不洗,水不温不洗,同有六个不洗。
他总认为洗澡若是没有六个女人来替他洗,一定会洗不干净。
——一个洗头,二分分洗双手,双脚也各有二人伺候,当然身体也需要一个。
他甚至在他那一盆特大号的楠木澡盆里,放入兰花芳精的香气。
他喜欢兰花,因为兰花是花中贵族,有王者气息。
他并不喜欢花中富贵“牡丹”,因为他认为牡丹俗气。富贵的过份,就是俗气,超乎的艳丽,就是丑陋,这是他常说的话。
* * *
张少青即使气派瑞怎么大,也当然不会让名支武林的“小君一剪”等的太久。
当潘小君浅浅啜了一口茶后,张少青就换好衣饰,带好束发的走了出来。
张少青一身青色长衫,配着他一头的整齐束发,白晰而二次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王者贵族气息。
尤其他的一双眼睛,遥远深邃的目光里,棱棱有威,沉着而稳敛。
见过他的人,从来没有人会看不出他就是那个十五剑术有成,二十岁已成名家,同年连战大小十九战,连战连胜的张家“烟雨楼”楼主。
潘小君自张少青走进来后,他那一双发亮的眼睛,就没有眨过眼。
他看的当然不是张少青,而是女人,走在张少青身后的女人。
这个女人轻轻分卷翠帘,施施的伸进一双腿,优雅的踩着步伐,任何一个小动作潘小君都没错过。
最令潘小君感兴趣的是一只蝶,蝶就刺在她白色轻纱上,蝶是江南“凤尾蝶”。
她在另一个蒲团上,轻轻坐下,双眼似有意无意的看了潘小君一眼。
“是你。”她瞟着双眼说。
“的确是我。”潘小君忽然大笑:“原来姑娘就是‘蝶舞’,恕在下冒昧,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蝶舞姑娘莫要生气的好。”
“原来你们认识。”张少青啜了一口茶说。
“我人本来不认识的。”潘小君笑着说:“只不过路上因一点麻烦,而有一面之缘,不过一直到现在,我才相信了一句话。”
“什么话?”张少青说。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潘小君说。
“你就是潘小君?”蝶舞依然瞟着双眼说。
“是的。”潘小君道。
“我早该要想到是你。”蝶舞浅浅笑着:“除了潘小君,这世上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盯着女人直瞧的眼睛了。”
“你还没醉?”蝶舞又说:“我还以为你和你的马一样,若不醉死,恐怕也有七分了。”
“要他醉死?”张少青摇头:“那可要比把他丢进河里淹死,来的困难多了。”
“我虽没有醉死。”潘小君竟也摇头:“但若要早知道会是你,恐怕我连一滴酒也不会喝的。”
“不喝?”蝶舞怀疑的说。
“你一定会以为我是个醉鬼。”潘小君说:“不喝是早知道是你,我一定把那坛好酒留下来,待你我二人痛饮一番。”
“要醉你一个人醉就好。”蝶舞对潘小君所说的“不醉”方式,似乎感到头痛,她说:“但是依我看来,你真不像一个杀人凶手。”
“哦?”潘小君说。
“能做出一个这样子惊动武林大案的凶嫌,绝对不会是一个爱喝酒的醉鬼。”蝶舞摇着头说。
“我也不相信是他做的。”张少青说:“我相信他,他的人虽然爱喝酒,喜欢女人,有的时候甚至赌赌钱,但是这种杀人强劫的江湖大盗行径,他是不会做的。”
潘小君在笑。
“只可惜天底下的人,都已认定是他做的了。”蝶舞说:“这件事甚至已心动了‘安乐府’侯府,听说小侯爷已到了江南。”
“小侯爷?”潘小君淡淡的问。
“想必你已知道了,他就是‘安乐侯’第二个儿子。”蝶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