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厉害的是,我们这位马,居然像是真的喝醉了般,呆愣愣的像个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他的样子仿佛就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了王母娘娘的蟠桃果。
潘小君觉得好奇了,他的好奇心一向和他喝的酒一样多。
潘小君打开了车座里的窗子,然后他也愣住。
潘小君呆的更厉害。
因为撞上的另一辆马车里的窗子也半开着,半开着的窗子里当然有人,而且竟是个女人。
白窗半开,珠帘半掩,黄昏雨后的夕阳,暖暖的照进窗子,就照在这个女人脸上,她眼眸顾盼流转间,仿佛更胜夕阳幽美几许。
更特别的是,窗扉的白纱上,刺了个五彩斑斓的江南“凤尾蝶”。
任何人都知道,江南的“凤尾蝶”是蝴蝶之凤,蝶中之王。
潘小君已在摇头叹气。
刺蝶白窗里的女人,似有意无意,轻描淡写的也看了潘小君一眼,似乎对他微笑。
潘小君当然也笑。
他不但笑,而且笑的有点飘飘然。
潘小君和一般男人一样的的“自作多情”与“自我陶醉”的毛病又来了。
他开始自我陶醉起来,想像着窗子里的女人,是在抛媚眼送秋波给他,而且肯定是看上他这一身风流潇洒的多情模样。
——她接下的动作,应该是邀请他进入她的车内小叙共饮一番。
——然后她不胜酒力,最后她醉倒在他的怀里,再来就是……
潘小君自我陶醉的功夫,实在比他的武功还要来得厉害。
所以他想的很美,也很得意,应该说简直是美极了。
只可惜接下来的情况并不美。
因为美人早已卷下翠帘,马车也早已重新整饬,重新上路出发。
潘小君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背影,雨后的路上,虽然有点泥泞难行,但终究是消失的青山小径上。
潘小君倒真的希望泥泞的径上,能更淤泥,最好是整个马车能陷入泥沼中,寸步难行,然后他再来英雄救美,就更美了。
可是,自我陶醉虽然美,但毕竟是只是脑中的幻想,人终究要面对现实。
所以潘小君只有望车兴叹。
马夫竟也在叹气。
看来这二个大男人是同病相怜的。
美人走了,但老天对他们还不算坏,至少还有一壶酒。
潘小君并没有因此而自怜自艾,他反而还是喝的很愉快。
——他是个快乐的人,快乐的人总有个本事,一下子就把不快乐的事情忘光。
他忽然发现这个马夫也很健忘,虽然他一手赶马,一手喝酒,嘴里也唱着比铜锣滥敲还难以入耳的山歌,但他竟也似很快的就忘了刚才美人拂纱一去的倩影。
他竟然和他一样,能把不愉快的事,忘得很快,潘小君觉得有趣极了。
快乐的人总是快乐的,而且运气也不会太坏。
至少他们这只“喝醉酒的马”没有再出过差错,跑的还算顺利。
他们穿过青山绿水,转几只个热闹街道,很快的就到了他们要到的地方。
西山上的夕阳,也更沉了。(潇湘子提供图档,xie_hong111ocr)
第二章 张家·烟雨楼
江南三大世家:“烟雨楼”张家、“通顺钱庄”薛家、“陵南布号”陈家。
张家这代主人张少青,男,三十岁,已婚,妻一人,妾十四人。江南北港溪桥段人氏,承父业,为第三代张家“烟雨楼”楼主。使长剑,传承张家“粉山烟雨一阵新”剑法,自创一格,终成剑术名家。张家剑法以空灵缥缈,轻巧绵朦见长,张少青十五岁剑术有成,二十成大器,同年破“崆峒”,挑“青城”,连胜大小十九占,名噪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