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小器,未晚无奈,只能置若罔闻地往前走。
一身便装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他天生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他虽非大聂的一国之君,却在大聂黎民百姓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崇高地位。
“臣等宣见摄政王,摄政王妃……”
“末将宣见摄政王,摄政王妃……”
闻声而动,宾客齐齐跪了一地。
秦烨扶一虚礼,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都起来吧。本王是来恭贺宁相大婚的,可不是来抢风头,诸位同僚随意吧。”
“王爷,我现在想去看萌萌。”
“也好,去叙叙旧。”秦烨的手慢慢松开,姜未晚终于在他手下脱身。
走在宁相府内,目之所及,十步一阁,红瓦大院,屋檐相连,让姜未晚感叹,聂国真是财力雄厚,这丞相府都堪比景国的皇宫,雄伟华丽。
而此刻,宁王府议事大厅内,正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纠结。
“我不会娶她的,让她滚回景国。”宁风曦薄唇轻扬着,吐出冷若冰霜的话语。
他面前站立着一个内敛的老妇人。老妇人沉声道:“属下前来传达宫主圣旨,请丞相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为儿女私情,而毁了千秋大业。”
“宫主心中唯有千秋大业,可曾有过风曦?”一抹冷笑爬在那张俊逸的脸庞上。
“望少主以大局为重,体愠宫主忍辱负重之心。忍得一时,好赢得千秋万世之幸。”见宁风曦对宫主颇有不满和抱怨,老妇人苦口婆心劝说了起来。
“纵使一朝可脚踏万里江山,欲是孤家寡人,何谈幸也。”淡淡启唇,宁风曦还是一脸的冷俊。
“临行前,宫主特交待属下转告少主,宫主许予的重诺,无论何时都不会变。”见宁风曦不为所动,老妇人只能再次提醒他。
宁风曦低垂了墨眸,掩住眼中的憎恶,语声如冰:“胡扯,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迎娶张萌萌,我与姜未晚岂有聚首白头的可能。”
见宁风曦冥顽不灵,老妇人反唇相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同理人之相依,贵在笼其心。少主若能赢其心,不管时事如何变化,端和郡主亦是你的。”
宁风曦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衣袖怒甩,带着压抑的愤怒转过珠帘,离开了议事大厅。
老妇人心中一颤,如果不是看在宫主面子上,就刚才自己的以下犯上,恐怕早被他凌迟处死了。
见宁风曦行色匆匆,老妇人又在心中感叹,铮铮英雄傲骨,亦难过美人关。唯愿这不是美人劫。
疾行而去的宁风曦此时已下定了决心,他要去退婚,纵然有违皇命,也在所不措。
初夏闷热的微风中传来一股清新的茶香味,让刚出了议事厅,正步入长廊拐角处的宁风曦微微怔住,墨眸朝前望去,那抹紫色的纤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全身一震,欢喜之色涌上眉梢:“未晚……”一道低哑的男声,饱含着复杂的情感,他轻唤了起来。
姜未晚抬眸,见到身着月白华服的宁风曦,心中惊诧,马上开口问道:“宁风曦,快要到吉时了,为何不见你身着喜服?张萌萌呢?”
她只关心张萌萌,他呢?她心中可有一点点他的位置?
宁风曦心中醋意微升起,淡淡启唇:“没有新娘?我不会和张萌萌成婚的?”
“你说什么?”姜未晚陡然变色,声音微扬,“你要拒婚?那是杀头的大罪,那萌萌该什么办?”
多少欲说还休的话,多少欲诉的心事,如今魂牵梦萦的人儿,就站在眼前,他怎可错过?宁风曦大手蓦然往前伸去,将她拉近揽入怀中,带着蛊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未晚,我好想你。”
姜未晚瞪大了美眸,心中一阵紧缩,宁风曦他说什么?他疯了吗?她本能地伸出柔荑用力去掰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可是宁风曦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搂得更紧了!
姜未晚被吓住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
姜未晚猛然抬头,迎上宁风曦如墨的眸子,恼怒道:“你快放手,你这样成何体统。”
宁风曦凝视着她的水眸,唇角柔和的弯起,勾出几分醉人的笑意,“未晚,我是认真的。我一直都是认真。”
“我也是认真的,你快放手,张萌萌还等着你一起成亲。”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有惊颤的震憾,他的眸子中满载着深情,这是多么不合时宜。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今生我独爱姜未晚一人,断无娶她人的可能。”坚定低沉的噪音,吐出了压抑多年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