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寝阁了,没有功夫在这里奉陪你。要劈柴,你自己劈吧。”姜未晚双手支地,她站了起来。她宁死也不受这等屈辱。
“这条丝帕真是漂亮,上面绣得是你们景国的草儿吧。还有一股香气沁人心脾。”谭蝶儿有意无意地举起怜心的丝帕放在鼻间嗅嗅。
“你少来拿怜心说事。”姜未晚怒起,愤愤瞪了谭蝶儿一眼,“还不去给我备饭。”
“姜未晚,不要乘着有人在这里,就有侍无恐。”谭蝶儿回瞪了姜未晚一眼,从袖中扔出一个馒头在地上,“给你,自己捡了吃吧。”
姜未晚傲然地冷视着谭蝶儿,冷笑出声:“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你不懂吗?”
谭蝶儿薄唇嘲弄地勾起,“有骨气!你还当你是景国郡主,还是王府的王妃吗?不过是名传实存的一个废妃而已,竟敢如何狂傲。”
“大景郡主若是死在王府,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姜未晚听到谭蝶儿的嘲讽,唇边也露出一抹冷笑,“你若是想成为大聂国的罪人,我就成全你。”
闻言,凝固在谭蝶儿唇边的那一抹不变嘲讽之色僵硬了起来。利眸一闪,她还是被震慑到了。
是的,可以累死姜未晚,但绝不能饿死她。不能给景国一个借口,毕竟她是郡主。
“还不快去给王妃备饭。”谭蝶儿喝叱着。
“备饭?”小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呈上个馒头,你不会吗?”谭蝶儿白了小菊一眼。
小菊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退下。
烈炙站在一旁抬眸看着谭蝶儿,淡淡道:“王爷只是下令王妃搬入寂园,而今她却出现在王府后院可恐有不妥吧?万一王爷要是发现,属下怕谭王妃难逃其责。”
“王爷日理万机,只要你不说,王爷自是没有功夫管这等闲事。”谭蝶儿清冽如雪的眸光睨向烈炙。
“谭王妃此言差矣。属下一向对王爷忠心不二,任何可能折损王爷英明的事,属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烈炙深深地看谭蝶儿一眼,警告之意明显。
“箭射出头鸟,这个道理南侍卫不会不明白吧。姜未晚杀我孩子,已引得王府上下众怒,左侍卫是天下少见的英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还请不要管闲事。”谭蝶儿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谭王妃话中有话,属下是愚钝之人,自是无法参透。”烈炙淡淡地看着谭蝶儿,优雅地行了个礼,却看不出有半点恭敬之意。
在烈炙看来姜未晚本质上还是善良的。至少除了推倒谭蝶儿,造成谭蝶儿流产一说外,也没有听过她有什么负面的事儿。而谭蝶儿在府内倒是劣迹斑斑,常闻她惩罚下人的手段极为惨烈,常有婢女暗自垂泪却不敢吱声。
他甚至认为姜未晚推倒谭蝶儿一事,有待查证。
烈炙不满地瞪了谭蝶儿一眼,这眼神穿透力极强,把想要再威逼利诱的谭蝶儿弄的再也开不了口。
“还不快吃。”小菊递过馒头,口气极其恶劣。
姜未晚不为所动。
“你不会客气一点。”谭蝶儿指着姜未晚对众人道:“人家姜未晚好歹是王府的王妃,有罪但还罪不至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就算我们不给王爷留三分薄面,也要给左侍卫留几分情面不是吗?”
烈炙和姜未晚几乎同时瞪了谭蝶儿一眼,谭蝶儿视若无睹。
“谭王妃,讲话定要注意措词,不能闪了舌头。”烈炙语声一顿,脸色冷峻如冰。
谭蝶儿不去理会烈炙,转而望向姜未晚眼睛里掠过讥诮之—色,即而叹息,“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还奢望着要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王妃请用膳。”小菊这回客客气气地递上馒头。
姜未晚秋水明眸掠过寒光,接过馒头大口吞咽了起来。
一个馒头岂可解一天一夜的腹中饥渴,饥饿的状况只能得到稍稍缓解,姜未晚也不说话,冷冷地瞪谭蝶儿一眼,她举起斧头,提起地上的一块木头,费力地咬着牙,狠狠地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谭蝶儿吼道:“谭蝶儿,你给我听好了。你若再有半点为难怜心。我定要让你形同此木。”
只听到劈啪一声,木头被劈成两半。
站在一旁的丫环们包括谭蝶儿都傻了眼,王妃何时变得如此神勇?
烈炙也看傻了眼,仅仅只是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喷薄血液中撕裂的疼痛起来。
他从未见到有主子为了一个丫环而挺身而出,不顾生死的。今天他算见识到了。
他忿忿地瞪着谭蝶儿,恨不得将她抓过来甩一巴掌,他从未见如何卑劣之人,她竟拿一个丫环来要胁人,但是此刻他不能动手,不能给谭蝶儿任何王爷面前添油加醋的把柄,他不能让王妃罪上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