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做那个梦开始,她就彻底没救了,那个梦是岔路是回头路,偏偏她是注定走上绝路的命。
……
常思无骂了顿,心情晴朗不少。
语音里是应如常等得有点没耐心有点小脾气的声音:什么要紧事吗?对方有我贵吗?
常思无笑着说:没有,对方一文不值。
听她语气忽然轻松许多,像开玩笑般,他又问:是谁?
“那个沅啊,大概是之前节目上被她知道了电话,要我帮她澄清复出,我拒绝了,骂了她一顿。”
“病急乱投医,也是蠢过头了。”应如常满满地嫌弃,转而赞许,“骂得好,要不是她,我现在都没那么多黑粉。”
常思无睁大了点眼睛,微微惊讶,向他确认的语气:“你确定吗?你的黑粉需要别人给你招引吗?你大概是对你拉仇恨的能力有误解,少爷,你自信一点,你举世无双。”
“你错了,你无敌,我不举。”他很不高兴地说出来,自伤这一套玩得太溜了,可她真的无敌了,他心甘情愿,甘拜下风。
心里仍不免闷闷地想:希望你最好注意到我的情绪。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笑声,常思无放肆开怀的笑声。被嘲笑了,但生不起气,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欢愉,他忍不住自我唾弃,他好变态,他居然喜欢被她嘲笑。可一听到她高兴的笑声,他就满足了。
不想逃了,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啊。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她突然就无处不在了。自由的风也要落脚,不想再出远门了,世界广阔,可那些地方没有她。
应如常满腹感慨地下诊断,他沦陷了,他得病了,得了一种常思无病。
“常思无,我生病了。”说话时声音低低的,眉眼低垂,像只失踪了许久的狸花猫终于回到家,却在外淋了雨,家门没开,主人不在。
“知道啊,你不举嘛……开玩笑的,你身上的伤不都在好转了吗?”
“不是这个。”有一瞬间,他寄希望于她的机敏,希望她能猜到,揭穿。
“你还有其他病?你是说疯病吗?”她笑了下,散漫的调子仿佛在说多大点事儿,她也疯疯的。
“……没有,你被我骗了。”差一点点他就忍不住把心里其他话说出来了,再等等吧,重要的话,见面再说。
他捧着手机,没开语音独自喃喃自语:“再不见到你,我的叶子要掉光了。”
这种落叶轻中有重,会堆积如山,是不能被扫去的。起初落叶飘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想过那是思念。
常思无懵懵的,玩暧昧就玩暧昧嘛,又不是不陪他玩,怎么还玩起深沉来了。
“其实我心里有棵碧树。”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她真没听懂这句话,莫名好笑,但感觉笑了会不太尊重他。
她的电话再度响起,这次的号码彻底不认识了,奇了,今天怪受欢迎的,又跟他说了下,然后接电话。
应如常脸色冒着寒气,眼睛像死鱼眼一样失去生机,心里有亿万分的抓狂,到底又是谁在给她打电话!
常思无刚接听,对面就十分热情,恭敬有礼,想来已经笑容满面:“喂是常老师本人吧?我们是正在筹备一个新节目的节目组,有些事情想要与您商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