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黎散直接轻啄一下白清的手心,不知羞耻道:“不放。”
白清看了眼手心,再看了眼微笑的黎散,满是疑惑地看着手心。
方才黎散干了什么?是不小心吗?……算了,便当黎散是不慎吧。
“不放手就闭嘴。”
黎散嘴角微扬:“好。”
转首面对林淑,白清一念便让清旻消失,又伸来向林淑,道:“过来,你是否想出生在春天。”
春天一词似乎刺激到了林淑,她愣愣呢喃春天。她说:“春天?我想在春天,曾经不用裹脚的春天。”
不用无忧无虑,只要不用裹脚足矣。
白清轻道一声好,只是还未渡了林淑,一张血淋淋的大网袭来,黎散怀中一空。
黎散微眯眼,脸色不悦。
白清也是想不到怎么就到了棺中,但他头痛如刎肉,便不管了,只想闭眼长眠一场。
睡吧,身外之事无须管。如若死了,反是成全了他。纵使为神又如何,被因于此五感渐失,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
黎散已能瞧出了几分怒意,血淋淋的大网软趴趴盖在林淑身上,令林淑抬不起头。
不远处的林启七窃被钉上发光的长钉,五条光链绞住他的四肢与脖颈,将他锁死在冰原上,胸口处还插着把剑。
林淑被投入水湖,于是她出现在冰湖与这冰原上。大网应该是捞尸所用,林启弄死亲女后又后悔了,想捞起林淑的尸体。
“假扮自己女儿很好玩吗,”黎散一步步走近林启,“枉为人父。”
林启毫无惧色,嘲讽地哈哈大笑:“我不如你,竟有断袖……”
话音戛然而止,原来是林启的舌头也被长钉钉住了。
热烈的阳光洒满冰原,暖如春日,不见一丝寒风。顶着刺眼的光线,黎散低头,一字一句问:“他在哪?”
林启仍在狂妄自大地笑,只不过是无声的,因为他的声带也被割断。
瞪大双眼旁观一切的林淑出声了:“入棺,对,就是入棺!”
黎散闻言看去,一挥手,大网不见踪影,林淑这才得以撑起身。
林启嘴唇翁动,显然又是“一片好心”的骗女谎言,或是咒骂黎散的胡言乱语。
全身湿透模样可怜的林淑抬头向黎散,不禁咽了口水才压下胆小如鼠的心事,犹豫道:
“他应该是代替我入了棺,或许……”
“不心多言,”黎散直接打断,她只信亲眼所见和亲口所说的。可她没想到黎散的轻飘飘一句话险些让她惊出血色。
“他和我,是眷属。”
眷属,好像是只出现在古书上的词了,久远到常人所知的应只有一句“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曾如此鲜活过。
眷属一词之意有三,一为家属,二为家眷,三为夫妻。
而黎散方才所说的明显意为夫妻。
白清和他怎不能算夫妻呢,他们拜过天地,有床笫关系,他更是亲手写了婚书,不必四舍五入已是眷属。
林淑又连啊了好几声才急忙道:“我,我送你出去。”
黎散嘴角一上扬,如必将拯救世间的神般圣明,不仅道了声谢,又让林淑白骨的双腿生长出血肉,不曾裹过脚的双足。
而瞳孔上被钉了长钉的林启“看着”女儿“通敌”,气得脸色通红,口鼻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