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婶给他送完药刚走,床边还留着粥水和药汤。
可行简喝不下。
他找不到听语了。
那日他病倒昏迷时,隐约听到了听语的声音,急促又关切。
直觉告诉他,听语一直在陪着他。
是听语将他喊醒,也是听语,救了他的命。
可是,那日过后无论他如何寻找,再没了听语的踪迹。
正忧虑间,房门被人推开。
行简以为是萍婶归来催促他吃药,便道:“萍婶,待要凉下了我边喝。。”
“行简。。。”
行简顿住了话头,连忙吃力的转过身,言语里俱是惊喜。
“小语?是小语吗?你去哪了,我找了你许久。”
随即将手心摊在了空中,似是等着那个团子一样的听语飞过来。
原本修长的手指,眼下被火燎的俱是伤口,皮肉外翻。
听语看着那伤痕累累的手:“行简,你许个愿吧。”
行简不解。
“你就说,你想复明。”
行简总是心中疑惑,却也依着听语所言,照做。
却在话音刚落之时,那双黑暗了好些年的眼睛,似是华光闪过。
一阵刺痛下,行简慢慢张开了眼睛。
眼前从模糊,到清晰。
周边俱是熟悉的摆设,是自己摸过了千百遍的桌椅床榻。
唯一陌生的,是站在自己床前的那抹鹅黄色的身影。
娇俏可人,清丽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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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送药的日子,萍婶匆匆往行简家赶着。
挎篮里,还有一盅新炖的鱼汤,还热乎着,早些给行简送去才好。
说来这孩子也命苦,早年失明,还没了双亲,好不容易自己长了那么大,家里还失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