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闷声不吭的一直浇花的警员,垂眉低音,像一只易惊的幼鹿,应该是刚报道的新人。
那边眉眼近乎拉丝的男女,或许暧昧期,或许热恋期。
“陈医生?”荒芜遍地,缝隙里传入悦耳的嗓音。
陈萱宁被迫又看向他,灵光闪闪的眼球盛满纯真,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无邪。
是很漂亮的眼睛,如一汪黑潭,清澈明亮的玻璃球,折射阳光的热度。
“……嗯?怎么?”她又一次出神。
“没事。”方夏确认了她没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内心千百只猿猴欢腾抖擞的亢奋,快承受不住女孩的目光。
那仿佛是要看尽他魂魄。
又含有深深的遗憾。
喧闹的周围忽而安静了很多,大家都掏出手机对准窗外瑰丽的风光,见习警员呆呆地瞅住格格不入的他俩,手里喷壶的按钮干喷了两下,再不出水。
他感受到了两人的氛围,分明是一种享受与祈求,却那么那么悲伤。
不禁偏着头感悟起人生无常,痴男怨女的差错,被梁勇猛的一下敲中了脑壳,“摸鱼半小时了昂,别以为我不知道。”压沉声音暗暗警告。
说完背着手,走进大厅高调地咳了咳。
大伙都惊慌的跑回座位,反扣手机,佯装奋力工作的样子,不敢出一口大气。
陈萱宁彻底回神。
“方夏,事情办完了,我先走了。”她悄悄同他说。“手机,联系。”用夸张的口型。
寂静的环境,突然方夏“噗嗤”一笑,引走梁勇大半注意力。
挤眉弄眼的反差,情不自禁被她可爱到。
“干什么?喜欢人家就去追,做这副纯情样子给谁看呢?”梁勇偌大的嗓门,方夏是真怕没走多久的陈萱宁听见。
于是,手忙脚乱地想堵梁勇的嘴。
看戏的大家,纷纷给方夏点赞,敬他是个英雄。
梁勇挣脱,“简直没大没小!你小子赶紧给我把陆诚叫到我办公室去!”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种儿子犯错找家长的既视感,看戏的人砸吧出这番意味。
方夏走了。
梁勇叉着腰,“看什么看!”
“你们觉得我是不会说你们了吗?”……好吧,该来的逃不掉。
……
天际很亮,东面渐暗,西方依旧波谲云诡,不断变换云朵的形态。只是中央的火焰未改。
飞鸟盘旋在洛城空旷的广场上空,密密麻麻,烦很了密集恐惧症人,像蝗虫过境,营造了一番末日气息。
漏进车内的风里带着凉感,其实南北两边的天空早已黑云盘顶,含蓄着降雨的顺序。
陈萱宁意乱地开车,表情凝重。
副驾驶位上一张A4纸于刮入的风中精神抖擞。
“有事?”
陆诚进了梁勇房间。
“哼。”
“没事啊?那我走了哦。”陆诚道。
梁勇急了,“你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