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又陷入一阵静默,外界瓢泼大雨混合雷声轰鸣,窗帘遮蔽得严实,透不入一分惊险,只有雨水的凉和声声雷劈的响彻天际。
许钰,陈萱宁小学五年级前的好友,五年级后……就断了联系。
再见时……已然阴阳两隔。
狂风配合暴雨,密切地轰炸薄弱的窗户,她隐隐期盼起,会被炸得粉碎的玻璃花。
衣服湿答答的粘着皮肤,头皮发麻,沿着发丝滴落,一撮一撮,淌出了一地浑浊的积水。
所有人,记忆中,见过她无忧无虑笑容的亲友,真只剩唐睿了。
陈萱宁的心在滴血。
身体中寄居的小人已经坦然地湿润了眼眶。
胸口的空洞越来越大。
“死因是什么?凶手是谁?为什么要将她置于死地?”
陆诚道:“……陈医生,你清楚的,案件细节我们不能对外人说……嗯……刘边清那个是意外,但他肯定也要为此受到惩罚了。”
“我自有办法知道。”
“嗯。”
“嗯??”
……
“哥,我刚才态度不好,对不起。许钰没了,我最好的朋友她殁于一起凶杀案,但无能的警察居然还不知道谁是凶手。”喧嚣中,陈萱宁飞快打字,编辑好后立即发送。
靠在墙壁,胸口的空洞越撕扯越无物,血琳琳地剥离。
她不懂应该痛哭吗?
双目是酸涩,可流不出一滴眼泪,疲惫,无尽倦怠。
绅士的端起一杯咖啡饮入胃肠,一地暖黄灯光,唐睿推了推眼镜,盯着明亮的屏幕缓缓变暗。
不紧不慢地品茗,一会后才拿起手机。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陈萱宁看着上方时不时浮现的提示,焦急万分,生怕哥哥仍在气头上。
“唐睿: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又提示收到消息,她再次查阅,是一条类似唐睿主动给和好台阶下的问句:具体的呢?
“哥。”陈萱宁直接点开了话筒,“原来爆炸就发生在许钰家,在那之前她就已经遇害了,而且她结婚了!臭丫头,居然没邀请我。”
然后又自己给自己理由,“也许是她早就联系不到我了吧……”
“哥,她的丈夫名叫谢澄亭,警察好像怀疑他,你能帮我查查这个人吗?”
“还有,那臭丫头居然把名字改了,改成叫什么许应柔,许叔叔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活了爬出来揍她。”
压低声音,越讲越起劲,整个人的状态逐渐一点点脱离消沉。唐睿专心听完了她所有消息。
也点开对话框,准备输入语音,先按住声带压了压嗓,“好。”
嘶哑,浓重的气泡音。
“陈萱宁:哥,你感冒了吗?我马上回来。”很快就收到他最亲爱的妹妹,话里话外都掩盖不住的关心。
诡计多端的男人,笑了,满意地朝后一甩手机。
他走进书房,打开专供工作使用的电脑。谢澄亭?竟意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五根手指不断交错敲打着桌面。
十分钟后,他比对完一份名单,圈出了上面两个名字,潇洒地捞回自己的手机。
点开通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