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抱手说:“谁要陪你?况且我只是区区一个编外警员,别跟我说,警局以后的职务变动。”
“都听完了才想起来这事,我身为队长定是要‘怪罪’你这个区区编外警员,居然试图窃取警局最高机密。”
陆诚拿着方夏的话反驳方夏,阴阳怪气,“别打岔了,真有个人跟踪宋见秋吗?”
雨水淅淅沥沥地掉落,没怎么起风,大厅里洁白的地砖上满是湿漉漉脚印,虽在冬日里,却是可怪地没有多少寒冷的意思。
方夏清秀的眉目弯了弯,有些凌乱的一头短发,正想开口说话。
“陆队!方夏!你俩早上好呀。”刘边清出现了。
他看着这个极其诡异的天气,雨幕旁,没有感受到一点点冬天的感觉,看着小刘撑雨伞,逐渐靠近。
“真好啊,可以只讲一遍了。”方夏感慨道,笑着先走入警局深处。
陆诚脸色铁青,点了点兴高采烈的刘边清,随即不爽地转身也走入了警局深处。
小刘不知所措地愣住。
快乐的心情凝固在脸上,眨了眨眼,同样走入警局深处,但每一步都带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谨慎。
……
明明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情。
小到或许有时刑侦队会直接忽略,分配给其所属区域的派出所。
可现在这样犹如三司会审般的架势,难道真是因为最近太闲了吗?方夏忍不住去吐槽。
他站在会议室里巨大投屏前,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这宽阔的会议桌前难道真只有一个陆诚和一个刘边清吗?
他清了清嗓,奇怪,倒是生出些紧张,“寺院开外一百米左右,这个矮房就在那里,符合宋见秋所说的,有人观察她的情况。”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宋见秋描述的是晚上,而座山,除了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寺院,没有别的建筑。”
“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在大晚上往那里去?”
刘边清激动喊:“我们的任务难道不是抓住那个跟踪的坏蛋么?”
“是。”有些吃瘪的方夏老实答,“只是好奇而已。”
“可宋见秋能给警方的,除了那段有点灵异味道的故事,以及如今寺院附近一间破落的矮房。”
“仅凭这些,怎么可能立案?”
陆诚嗖嗖倒了两盆凉水,“让梁勇知道,大概会想撕了我吧。”
刘边清再喊:“那就再查,再看,要不我们轮流去暗中保护小宋妹妹吧?”
“要是发现那个跟踪的坏蛋直接——就能制服他——”小刘对着潮湿的空气喊,声音随与陆诚相距的间隔越远而越响。
气愤地拍回桌子。
“方夏!陆队他什么意思,怎么就走了啊?”
方夏面露难色,话哽在喉咙中,“呃,也许……他饿了呢?”
(好糟糕的解释理由)
这就是陆诚说的堪当“笼络、安抚人心的调和剂”和“任劳任怨的领头羊”的表现吗?
上班时间已过,局里办公区埋头做档案的、闲聊的人都有,方夏灵活地避让过他人,回应了几声友好的问候,闪进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宋见秋真是楚楚可怜。”进来后第一句,朝饱满了水汽的半空道。
陆诚注视窗外的落雨,香樟树墨绿的叶子冲洗得蔫头蔫脑,掉了些深红的轻扇,没有答复方夏的话。
“可是就凭这些,真的没法立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