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会是谁不请自来呢?
她没动,依旧平躺着。夜晚安静得只有附近的马路上偶尔呼啸而过一辆汽车的动静,耳边充斥着密闭的房间里空调遇热造冷气的声响。
敲门声似乎消失了。
周围一切越发寂静无声,她只能感受到自己诡异得越来越快的心跳频率。
右手慢慢摸到心脏的位置,缓缓安抚。
呼——
呼——
不由自主地出现一种奇妙的预感,她看到一个人经确认后,极其速度地撬开了她家门锁。
陈旧的防盗门,锁芯其实很松,需要攒攒钱再买一扇新式的……
她的思想到这卡住了。
她意识到,万一家里是真的进小偷了呢!
她不敢出大气。
想起贵重的物品都在自己睡着的这个房间里,不对啊,她的相机在客厅,都还没拍几张照片呢。
一阵肉痛。
她开始思索应该怎么完美地提醒另一个房间的丈夫,第一瞬间想到的方法是打电话。
那嘹亮的铃声既可以吵醒丈夫,或许也可以吓退贼人。
她不禁为自己的机智而自豪。
可是,小偷不会有什么防备在身?比如他手里有一把不大不小的利刃?铃声会不会彻底恼怒原本只是想偷东西的他?
她仍然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瞪着疲倦的眼睛死死盯着房间单薄的木门,干尸般四肢僵硬。
朦胧中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波涛汹涌的歹意。居然隔着脆弱的木门,直逼她麻木的脸庞!
她起身拿起一根木棍,肩靠着木门的另一侧,深呼一口气,和歹徒对峙。
不可抗拒的力量缓缓推动了木门,脆弱的木头板子被怼上了一个结实的拳头印记,层板断裂,深陷凹入。
她被呼落在地。
缩起双腿,摸摸附近的木地板,没有木棍。
她有轻微夜盲症,在黑暗里视物不清……脚前笼罩了一道黑影。
黑影?
她连涣散的瞳孔都还没来得及聚焦,急速划过空气的一把风。
风割破了她的皮肤。
“咕咕,咕噜噜噜噜……”我……
她低头一看,原来呐,那凌空的风,割断了她的喉管。
她的手脚躯体彻底僵硬了,胆裂地直愣愣躺在床上,完全一动不敢动。
瞪大的眼睛不知疲惫地死死盯住房门。
四肢百骸泛起的恐惧如同深渊一般,浸没吞咽了她的思想。
风干腊肉似的铁板块块,唯有心跳如雷贯耳,到底左右反复的后寒、慌张,屏气敛神。
是真有人敲门吗?!
千万别开!
那我能怎么报警自救呀??
七上八下的“怦怦怦,怦怦怦”,完完全全没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的时间,她终于想起挪动后背,一层的薄汗粘住了被单,黏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