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百姓不再低头咒骂他这个霸道强势的梁国将军,街巷除了本地商贩,也多了四通八达的异国商贩,有种司徒苍羽曾经暗自艳羡的卫国街头观景。
商贩老板冒着大雪指挥工匠挂彩楼,妇孺们手提着大红灯笼,捧着红纸春联,耳边时不时传出爆竹声。
司徒苍羽感觉许久没好好看看边城街头,从前很忙,忙着张罗边城百姓温饱,后来又忙着找人。。。
望北楼房檐,楼台、庭院覆上了一层白茫茫。
司徒苍羽手里握着大门上冰凉的铁锁,是他开门时便一直握在手心的,不为别的,只觉着铁锁上的凉意有几分相像。
屋子墙上的丹青画,又多了几幅。
是从卫国回来这些日子闲下来画的,盯着画看了一会儿。
根本起不到望梅止渴,只能讪讪叹了口气,走到窗边观雪。
这里没有翠竹,听不到雪压竹的风雅声。
略感惋惜,眼神不自主朝庭院四周张望,企图找出一处能栽翠竹的空地。
“咯吱——”一声,楼下大门被推开。
一把红色油纸伞伞映入眼帘,从上往下俯瞰,除了伞头根本看不见伞下何人。
“来者何人,私人地界,不设观光。”边城这些年新修缮了许多旧楼阁,寺庙,允许过路商人,旅客游览或歇息。
楼下人却没有退出的打算,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司徒苍羽眼见那把红伞快到鸢尾花圃中,也顾不上先礼后兵。
“唰——”一下从高楼跃下,挡在对方面前:“请离开。”语气充满敌意。
红油纸伞微微往后一仰,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秋水眸,矜贵冷清的面容展露在眼前,声音勾着调:“真的吗?”
上一瞬的敌意,瞬间化为浓烈喜言:“你怎么来了?”
对方不答话,揪着方才的问题:“请谁走?”
司徒苍羽一把夺过红伞,大手勾着细腰,将人抱了起来,大笑得连转数圈。
放下人时,任觉不够,又重重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刚松开的人,双手迅速攀上了他的后颈,微凉的唇瓣贴上了滚烫的唇。
浓烈的欲,犹如燎原的枯草,只需微细星子就能在寒冰严冬中燃出一片炙热火焰。
手中伞,跌入雪地。
珩靖靖身上的大氅跟着也落了下来。
落在两人鼻尖飞雪,总是在没停留稳当时,就被滚烫的气息融化掉了。
雪片如席,是司徒苍羽抱着人跌入雪地时冒出的想法。
世上绝对的炙热,在漫天纷飞雪中,对抗严冬最寒的冰雪。
珩靖靖常年微凉的身体,在冰雪天中,感受到了强烈又霸道的热。
极致的碰撞,予取予求的缠绵,严丝合缝又难分难舍。
司徒苍羽感觉自己强得可怕,徒生出了某种天赋异禀。
漫天大雪输了,输在小小的方寸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