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大营内的太子奸细被揪了出来,把人送去瀚川嵬后做成了鼖鼓。
司徒苍羽让人把这一消息传到了皇太子耳边,太子本就是外强中干,听到这一事后,整个新春前夕便没在朝堂上给司徒苍羽的边城军使绊子。
破太子殿下提前布好的局,司徒苍羽没指望那帮直白糙汉。
趁太子殿下静默时期,先发制人将卫军优质的火铳交到了梁帝面前,并派周岳前往梁都城,在宽阔的皇家猎场,亲自示范火铳威力。
两声火铳声,惊起林中冬鸟,也震惊围观的朝中大臣。
皇太子和卫军兵戎相见时,都是坐在开外的观战楼上,压根儿没亲自见识卫国火铳威力,就被吓得连丢了数座城池。
彻查雄关大营时,铁骑火铳的实力一度让他眼红妒忌,如今亲眼见到卫军手中的火铳威力,侥幸没和卫军死磕。
卫国的火铳,梁帝越看越喜欢,眼底的嫉妒和不安即便故意藏匿,也会让有心人窥探几分。
“陛下,末将还有一把火铳,请陛下过目。”周岳恭敬将他用了几年的火铳,双手呈递上前。
这是司徒苍羽特地交代的,两把火铳的优劣之分实在是明显至极。
梁帝和朝中臣只需打眼一瞧,便能咂摸出其中差距,皆是周岳只需将边城军私自锻造火铳的事情,转为对抗卫军的计划,这件事便能平安度过。
事情也确实如此,两把火铳差距甚大,周岳将锻造火铳的艰难逐一说得刀山火海,感染了在场所有大臣和梁帝。
卫帝戏谑和谈,强兵利器,巧妙的将司徒苍羽拨弄到陷入困境的状态,是皇太子乐意看到的,也是朝中某些大臣喜闻乐见的。
周岳在梁都城纠缠数日,便冒着风雪回了边城。
回来后,带着沾满寒雪的大氅朝着司徒苍羽扑通一跪,大有强人所难的意味。
司徒苍羽伏案作画,意味不明的蹙眉看他:“犯事儿了?”
周岳摇摇头。
司徒苍羽放下笔,手肘搭在扶手上:“准备犯事儿了?”
周岳点点头。
司徒苍羽挑眉:“自己说。”
“属下听陛下说,主帅只镇守边城十年,十年后便不会过问边城生死,也不过问梁国朝中事,是与不是?”周岳双耳冻得发红,头发上的落雪随着房间地龙升温,不断冒着热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冒着热气人形蒸笼。
“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为何还来问我?”
司徒苍羽没想到他特地求梁帝保密的事,被梁帝随口说了出来,周岳这个外派副将都知道,那么梁都城的朝官是不是都知道了?还有觊觎梁国的其他列国朝堂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为何?”周岳眼里带着决然不解:“十年后,主帅不过三十四,五岁,古有将帅耄耋之年出征,主帅怎可刚过而立之年便想着卸甲。”
司徒苍羽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团热气,连带着地面也染了一片水汽,蹙眉道:“起身,去偏院换身行头再来。”
闻言,周岳纹丝不动,眼里的决然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