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好像得风寒了。”
司徒苍羽手背贴在他额头上,珩靖靖身体比常人体温低,额头明显发热。
“走,回去。”司徒苍羽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着,将人打横抱着,轻启脚尖,踏着风雪回了西侯府后院。
“都怪我。”司徒苍羽一边自责一边号脉。
珩靖靖半躺在床榻上,眼眸微微半磕,看着面前人忙中有序。
“睡一觉就好了。”
司徒苍羽半信半疑,将人裹在被子里:“你先好好睡,我去让珩旭串太医。”
珩靖靖一把拉着他手腕,轻轻摇了摇头:“不用。”
“?”
“你陪我一起。”
司徒苍羽眼底泛着疑,随即很快又消失,脱下靴袜解下衣袍,跟着上了床。
经历这么多,他知道,珩靖靖说的总是存在莫名正确。
吹灭烛灯,将人圈在温暖怀抱中,想起明日便要出发回边城,眼下怎么都睡不着,手中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不如,你和我一起回边城?”司徒苍羽唇瓣贴着耳边温声。
珩靖靖闭着双眼,气息轻又静仿佛真的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现在不行,二哥大婚,珩霖的事都得处理。”
司徒苍羽想了想又问:“不如你晚上来,白天再回去?”
“瞬移术法每用一次都需要调息几月恢复,上次去海岛走一遭,还得再养几月。”
司徒苍羽想起从前他也是不太惯用术法,原以为是为了藏拙,现在才知道亏损厉害。
“嗯,那还是好好养着。”司徒苍羽用下巴在头发上轻轻摩挲:“你在卫国也别太操劳,凡事都还有启鹤玉。等冰雪融化后,你领个闲职前来观战好不好?”
带着呢喃的一声“嗯。。。”后,珩靖靖沉睡了。
七年时间,很多东西仿佛昼夜不停地在变,又有很多东西亘古未变。
司徒苍羽搂着怀中人,庆幸着,无论什么都在变,唯有赤城义无反顾的真心没变。
屋外雪静悄悄,偶能听见翠竹啪嗒一声,那是雪压竹。
司徒苍羽指腹从耳垂,额头、眉宇、鼻尖、唇瓣一一抚摸而过,指腹生出一股痒意,就像一位痴迷的画家技痒难耐,恨不得画出成千上万张丹青图。
。。。。
翌日,珩靖靖在滚烫的怀中醒来。
正如他所言,睡一觉就好了,风寒一夜之间消散无踪。
用过早膳后,司徒苍羽准备启程回卫国,临行前他把和卫国和谈的结果写成折子,快马加鞭送往梁都城。
卫帝冒着风雪,一路将他送到了城外,并一口一句小舅子好话连带着威胁,提醒他年后将小延洲赶快送回来。
这事儿,司徒苍羽做不了一点主,只能看着珩靖靖。
一想到又得两地分离,司徒苍羽赖在马车内半天也不肯下车,头还靠在珩靖靖肩上,一副难舍难分。
启鹤玉实在没眼看,提醒道:“小舅子,朕的驾鸾可不能被你们圬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