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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芳名远播津门花艳开(第5页)

历史不能假设,但历史故事的多姿多彩又不忍让人假设,假如碧城没有遇见严复,后面还会有什么故事呢?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吕碧成通过严复,认识了一个新世界,进到了一个她理想中的地方,对她一生影响莫大。

大千世界,滚滚红尘,认识一个正确的人很难,遇上便是缘分,错过十足可惜。两个不同生命轨迹的人,交汇在一点,蓦然发现对方的世界,或许那就是你在生命中寻求已久的那个桃花源。

第三节友情怨

相较于在事业上的成功,吕碧成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要逊色得多,她个性极强,喜欢自作主张,且固执己见,不懂得退让与圆滑,慢慢地便与傅增湘、英敛之产生了矛盾。

吕碧城跟英敛之相识、相知,算得上是她这一生不可少的贵人跟朋友,不过二人终究还是不欢而散,不可谓不是一件憾事。

其实他们二人在生活小事上绝无什么纠葛,也就谈不上分歧了,最大的分歧在于两个人的理念在后来越来越出现分化,虽然双方竭力避免分裂,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他们不得不分裂了。

吕碧城跟英敛之相识、相知虽有某种关系在里面,不过英敛之对吕碧城才华的钦佩,吕碧城对英敛之的知遇之恩是最主要的原因,否则也只能是走过场而已,断然是不能深交的。

吕碧成跟英敛之的关系要好,一来因为他曾在自己最飘零的时候收留自己,二来因为他在自己最无助时给了精神上的鼓励。患难之间见真情,一点都不假,这份情谊,也更值得记忆、珍藏。

因为志趣相投聚合在一起,又因志趣相异而分裂,这或许便是他们有些遗憾的友情历程吧。不过这种分裂虽显遗憾,但却彰显了彼此的真实,还原了众人对时局的彷徨,归根结底,能怪的,或许只能怪那个时代了。

有人天性好动,有人骨子里就很安静,动静本身无所谓优与劣,与人相宜最好。不要试图去改变一个人,就算改变过来了,他也会在适当的时机“春风吹又生”。

吕碧城是一个动静皆宜的人,在白天,在社交场合,她喧哗热烈;在晚上,在私人空间,她则静若处子。倘若让她改变了自己,虽然她还是她,对我们而言,她既熟悉又陌生。

吕碧城跟英敛之的矛盾最主要的一方面在于对清庭的态度,吕碧城虽然不是激进的革命派,但她对清廷从无好感;英敛之虽然也看透了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但终因自己是满族人,所以只是提出激烈的批评,希望当局改革弊政,而不是想要革掉清政府的命。

1917年,吕碧城游览颐和园之时,看到到处悬挂慈禧太后的画像,而中国的大量疆土却被人割占,几乎亡国,于是她就写了一阕《百字令》,讥讽慈禧太后甚至不如“汉雉唐鹉”。

吕碧城跟英敛之的矛盾另一方面主要体现在对日本的态度之上。英敛之认为中国贫穷落后,应向日本学习,1905年日本考察归来,他呼吁“中日两国诚有唇齿辅车之势,合之两美,离之则伤。”主张中日联盟,则可以安于无事。虽英敛之的忠心不可怀疑,不过其论确实愚钝之极,这或许也是因为当时的人的政治观念幼稚,不可责怪一人。吕碧城似乎天生痛恨日本,对英敛之的看法不敢苟同,或许是她更多地记恨于日本对中国的欺凌罢了。

现在回首看去,无论是英敛之还是吕碧城,无所谓对错,他们的心始终都怀有善念,这是最重要的。时局难料,或许一切在后世者看来,皆明朗无比,不过身在彼时,想要摈弃一些杂念,清醒、理智待之,谈何容易。

英敛之跟吕碧城的隔膜还是跟他们的背景及其相关的,吕碧城不仅国学功底扎实,还接触了不少西方新文化,可谓是学贯中西。特别是她对诗词格律的造诣,岂非一般人能敌?英敛之虽也算得是个名人,不过他却是半路出家,跟吕碧城相比,只是一种技艺的运用罢了。

因为吕碧城对中西学问都有所涉猎,所以她的论点常常较为开放;而英敛之基本受到儒家学说的教化,在思想上仍属比较守旧的,这样一来,他们在一些问题上的看法有所区别也就不足为奇了。

诡秘的是,吕碧城是英敛之发现的,他最吕碧城有知遇之恩,不管如何,总会在心理上有一种前辈心理;而吕碧城虽然是靠英敛之提拔出众的,但她却不谙世事法则,常有肆无忌惮之举,这不免冲撞了英敛之等前辈,而她却全然不知不觉。

都说文人相亲,慢慢地这种奇怪的气氛就会弥漫在他们中间,矛盾不爆发都难,不过恰恰因为是文人,彼此不会将其拿到桌面对决,而是将其积累在心里,任由它繁盛,最后淹没了原本的心田。

世人都说英敛之小气,其实吕碧城又何尝不是一个社交中的矮人呢?人有一误区,常常会因人的才华而忽视其社交能力,其实古往今来,又有谁能逃离社会的藩篱呢?一个连社会都无法处理好的人,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最聪明者。不过人恰好有一种缺憾,或者正是缺憾才是美,那又另当别论了。

才华如吕碧成一样的女子终究难以与世俗融合,张爱玲、萧红、石评梅等一一都证明了如此。不是她们不懂世事法则,只是她们过于自信,自信可以突破这种法则,自信能够逆流而动,不过事实证明,这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尽管她们激起的水花,在历史的长河中颇有姿态,不过其中苦楚却难为外人道。

在穿戴打扮上,吕碧城受新风气的影响,追求新潮,常被人指责为“奢华”,这也常常受到英敛之的指责。其实这都跟他们两人的家庭生长环境有关,吕碧城虽然早年经历过漂泊,但她毕竟是上层官僚出身,那种特有的傲气没有磨灭,英敛之虽然也算得上是社会名流了,但他出身平民,那种朴素之气质是无法彻底去除的。

1908年,英敛之在《大公报》载文,对招摇打扮进行了批判:“招摇过市,不东不西,不中不外,那一种娇艳的样子,叫人看着不耐看。”吕碧城以为是在讥讽自己,以她的性格岂能善罢甘休,便在《津报》发文反击。后来两人还直接书信辩论,他们二人的累积起来的情意也就慢慢地在这中间消解掉了。

平心而论,吕碧城的学识见解固然在英敛之之上,不过好歹他是曾经提携过自己的前辈,就算是对其见解有所微词,也必定应保持一份尊重。不过,孤高、直率和敏感的吕碧城却没有学会这一份人情世故,于是在此受挫便是情理之中的了。

其实能在生活中找到真正志趣相投的人又何尝是件易事,人生中,多的是萍水相逢,多的是一时一地的情意,姜子牙和钟子期的高山流水也只能是一时的情感的共振,若要一直下去,恐怕没有人的心弦能承受。

英敛之与吕碧城起隔阂,不怪他们本人,这只是一种俗世定律在这里起作用而已,不要以为它俗,谁又能够逃脱这种俗气呢?不信,你回首看看自己生命走过的路,又有多少是完全脱离了它的牵连,又有多少全然在它的掌控之中?如果有吃惊的发现,也不要吃惊罢了,因为大家都如此,只不过是程度的不同罢了。

不久,辛亥革命爆发,清帝退位,吕碧城为民国出世而欢呼、喜悦,诅咒那封建帝制一去不返;然英敛之对袁世凯却没有丝毫好感,这或许是他夺取了自己民族的帝位罢。

虽然两人对时局又一次分道扬镳,不过这次却没有正面交锋,只是在各自的领地隔空喊话而已。随着《大公报》对共和颇有微词,且有亲日倾向,已与主流思想渐行渐远,英敛之在1916年9月将报纸倒给了王治隆,自己回到北京隐居,自号“万松野人”。

英敛之与吕碧城的情意是不能因某事断然无存的,在远离了喧嚣尘世之后,几多沉寂,英敛之或许参透了凡事种种,1917年写信给吕碧城,劝她“生命之脆薄,又诚泡之不可把玩……万事尽付悠悠,所惓惓不能去怀者,唯故人参政之一大事。”其实早在前一年,吕碧城经过香山时就曾拜访过英敛之,此时的她已经遁入佛门,也便是英敛之所言的“参证大事”。

从一点出发,转过一大圈,又回到起点,这便是人生的奇妙之处。英敛之与吕碧城因为某种志趣相识、相知,却有因对时局的认知偏误而分道扬镳,经历世事沉浮,几多变换之后,两人竟然在“参证大事”上灵魂再次相遇,也算得上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既定罢。

英敛之与吕碧城就友情而言,是没有修成正果,今日看来,吕碧城似乎更应负主要责任。毕竟,在最困苦的时候,英敛之帮助了她;她的成功成名也少了不英敛之的提携。不过世事变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亦有自己的未来,这两段都是不可预料的,只有现在是表面上是可以把控的,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呢。如果说是他们自己将这段难得的友情断掉,还不如说是世事不容他们友情的继续呢,这也算是对这段没有结局的悲怆友情的最好纪念吧。

吕碧城是一个思想开放者,对于儒家那些礼法纲常她本会不屑一顾,然而外界的纷扰评价却让她很是在意,这并不是因为她放不开而是她有太过强烈的自尊心。

因为思想上的分歧,吕碧城慢慢地跟英敛之、傅增湘等师友渐行渐远,各种缘由,虽外界几多猜度,但有几分命中,不得而知。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感情的淡漠已让吕碧城很是痛心。

纳兰性德曾说:“人到情多情转薄”,这倒不是说多情之后必然是无情,而是说人最难接受亲近者的别离,有物理的隔离,也有心灵的隔离。吕碧城无疑是个敏感而又多情者,她与英敛之、傅增湘的远离成了她忘恩负义的最好明证。其实就算是父母,虽对孩子有养育之恩,却无权左右孩子的信仰和道路选择,何况是师友呢?

芸芸众生,能够一路同行者,必然不是相互掣肘的人,否则既伤了别人,也拖累了自己。就算是最初的同行者,也可能在后面的征程中发生阻碍,谁又能保证不是呢?知遇之恩,便要求终身俯首以报,这无非是封建腐朽观念在作祟,怪不得世人,该责怪的是那个时代,该做的是启蒙那个时代,这不正是吕碧城所作所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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