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和这些人好像确实不一样。
没有动刀动手,也没有辱骂。
跟他说话都还蹲下来了。
小孩沉默着转身进屋,又回过头,向陆韵寒招了招手。
陆韵寒嘴角上扬,跟了进去。
房屋很小,还家徒四壁。
陆韵寒看得有些心酸。
这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
还没进到里间,陆韵寒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警惕地走进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病弱的妇人,骨瘦如柴。
陆韵寒往前走了一步,身后一股劲风袭来。
“碰——”陆韵寒右手向后一挡,侧身一转,佩剑出鞘。
“叮——”
长剑与匕首相碰。
陆韵寒手腕一转刺过去,挑了匕首,往前一踏膝盖上顶,长剑顺势抵在了他的咽喉处:“还剩多少人?”
北戎士兵闭嘴偏头,陆韵寒捏了他的下巴:“你们的将领都已埋葬在大雪之下,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投降还能活着,你这样,死了都没人喊你一句英雄,何苦呢?”
北戎士兵双目睁大死死盯着陆韵寒。
男孩被问住了。
他无法理解,真的会有人不要他干几天的活来换取治病的机会。
但眼前这一幕也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军医对着陆韵寒和男孩抱拳:“感染太严重了,在下只能让她缓解勉强度日。”
陆韵寒拧眉:“能活多久?”
当着小孩的面说这话好像是不太好,可他,或者说这座城的人都与常人不同。
与其欺骗,不如坦荡地告诉他们实情。
“两年。在下只能做到如此。”军医有些抱歉。
小男孩倒是不在乎,扑在母亲床前:“阿嬷,我们能继续活下去了。”
妇人艰难的支起身子:“陆将军……小儿知道些暗道……能帮你们。谢谢了……”
陆韵寒扶住她:“您好好休息,我叫人过来照顾您。”
“奴就一介农妇,不必麻烦……咳咳……”妇人摸了摸儿子的头,“小磊知道从哪能进那些人的屋子,能帮你们抓住北戎军队。”
“大娘,您……”
“我祖父……咳咳,他是俘兵,一辈子都在想要回大庆,如今,也算能如愿了。”
陆韵寒垂下脑袋:“抱歉,我们来晚了。”
“快去吧,去晚了,他们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