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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宁啊,你过来打个招呼吧,这位就是要找护工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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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依旧定格了一般!王大姐想不透许晚宁为什么也是这么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她有点生气,趁着晚宁失神的当口,一把将她抓起,不由分说的拉了过来。
这下两个人的距离近了些,彼此呼吸相闻。
“你们年龄差不多,就互相叫名字吧。她叫许晚宁,叫她小许也行。这位叫慕……慕……”
气氛诡异,王大姐甚少经历,一时竟忘了慕晨的名字。尽管不太妥当,她也只能抬头看着慕晨,向他求助。
慕晨双唇抿着,眼神的角度与之前略有不同,因为先前盯着的人离他足有三步远,而此刻,她就在眼前。
慕晨显然没有说话的意思,王大姐窘得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这情况她万万没料到,当然,还有更多她没有料到的事。
“……慕晨……”还好,终于有人出了声,不过说话的却是许晚宁。
王大姐起先如释重负,继而她发现了问题,她看看慕晨,又看看许晚宁“你们……认识?”
不待有人回答,她便被叫去换药了。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直叮嘱着等她回来,当然,仍旧没人说话。
休息区里患者家属多了起来,加上忙着的护士,不时有人从他俩身边经过。慕晨想要打破这僵局,他试着调整呼吸,可嗓子干得很,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而她依旧低着头,慕晨循着她的视线,看见她穿着的黑色牛津鞋,鞋尖微晃,向后侧了一步。慕晨抬头,她已然转过身,似是打算走了。那背影映进他眼里,宽大的毛衣外套更显得她单薄,她怎么瘦了怎么多?
慕晨也不知怎地才好,手里一直握着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再无心思接听。
“不说点什么吗?”慕晨终于找到了声音,只是那声音极其干哑,像噤声已久的老翁。
她闻声停住,他们之间就又隔着三步距离。“我们之间有什么要说的?”平静低缓的语调,与慕晨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样子,她连说话方式都变了。
三步之外慕晨望着她的背影,他想走过去掰过她肩膀,让她与他面对面。但这念头很快便被打消殆尽,确实如她所说,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可说的呢?站在双方的立场,他们此生甚至都不该再相见。
慕晨无法窥探她的内心,她究竟把自己放置于天平的哪一端?当年的事,她和她的家人该是忏悔的一方,但惟独其中那段插曲,她却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也正因为此,慕晨对她的恨意并不纯粹,这其中还掺杂着其他东西,至于那究竟是些什么,慕晨自己再清楚不过。但眼前,他绝不能示弱,就算只是说话,也是不可。
“也对,要说也不该是你说。”话到嘴边不容多想便说出了口,待他觉得不妥,为时已晚。
果然,她肩膀微缩了下,先前就抓着左臂的右手下意识的向上抚了抚,很轻微的动作,但慕晨看得分明。
慕晨有些后悔,但另一件事更让他懊恼,在她面前他总是如此冒失,言语是、行为是;从前是、如今亦是。慕晨等着她说点什么,他是多么期待她说话,期待她像原来那样反唇相讥,可她只是抬手拨了拨头发,很快的便又放下。
“你不是要找工作吗,干嘛这么着急走?”她急切的想要结束这诡异的久别重逢,但显然有人同她意见相悖。
晚宁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你应该不想雇我来照顾你妈吧?”她说。
“你觉得呢?”慕晨反问。
但这句话在许晚宁听来更像是刻意嘲弄。如果同样的场景放在12年前,她必定要毫不克制的争论回去。但12年匆匆已逝,当年的种种早已化作尘埃,一切都变了,自然也包括她自己。如果仅用言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