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还是那么让人生气啊,快进来,酱牛肉都做好了。”说完看了看旁边英俊挺拔的曾霖,“你的新男朋友?”
“是朋友。”
“哼,我就知道,可没有沐逸童帅哪!”曾霖第一次听到沐逸童的名字,又来了那么莫名其妙的比较,心里不服气,却也碍于长辈不好发作,撇了撇嘴跟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已经做了一桌子菜,原本饥肠辘辘的曾霖看见餐桌上的美食有些激动了,可是更让曾霖激动的就是满屋子香气四溢的酒香。苏默笑着问:“我就知道您准备了这些,幸亏来了,不然你铁定在心里会记恨我的。”
“袁爷爷有你这么小气吗?”
“嗯,我看也是。”苏默说完就去拿碗筷,俨然是家里的第二个主人。曾霖满肚子狐疑不知道从何问起,也只好入乡随俗地闷头吃。
袁爷爷拿起酒杯,问道:“咱爷俩喝点?”
曾霖被突如其来的邀请吓了一跳,看了看苏默,想问喝酒合不合适。苏默善解人意地看了看曾霖:“能喝就喝点,不能喝也别勉强。”
早就对那酒坛垂涎三尺的曾霖听到有酒喝立刻端起酒杯,想了想又连忙夺过爷爷手里的酒坛说:“我给您倒上。”
原本一脸正经的袁爷爷终于面露喜色:“嗯,不错不错,是个懂事儿的。”
“还是老样子,跟您喝酒您就开心。”
“那是自然,自从沐逸童不在了,已经快三年没有人和我痛快地喝过酒了!”
“沐逸童是谁?”曾霖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这一问,屋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不少,袁爷爷看到苏默脸上哀伤的神色,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连忙对着曾霖举杯:“怎么样?酒好喝吗?”
“不瞒你说,别看我年纪小,但是白的、啤的、洋的我也喝过不少了,可是像这样醇香的美酒,我还真是第一次喝呢!”
“那是,这酒是正宗的粮食酒,我自个儿酿的。”
“怪不得,那我走的时候可不可以买一些回去?”
“不卖!”
曾霖刚失望地哦了一声,袁大爷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送你一坛还是没有问题的。”说完,两人都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袁爷爷又因为喝多了躺在炕上呼呼地睡了过去。苏默收拾好碗筷走出了木屋,看到了曾霖递给了他一杯茶:“还好吗?”
“还好,就是喝得有点多,出来散散酒气。”
“想不到,你还挺能喝的。”
“呵呵,还好啦。”他看了看苏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绷着脸问道,“沐逸童是谁?怎么就比我帅了?照片拿来我看看,手机上有吧?”
说着就要抢苏默的手机。
苏默笑着推了推曾霖说:“别闹了,不在手机里。”说完,她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从夹缝里拿出了一张沐逸童的一寸照片,递到曾霖的面前,“我只有这个,是当年报考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影楼拍的,因为我觉得拍得很好看,所以硬要他给我的。说实话,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拍照,没想到……”
曾霖看着已经有些褪色的一寸照片,很多地方因为过分抚摸和水的浸透已经变得模糊,可是仍然挡不住照片里的人器宇轩昂的样子,干净利落的短发,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笑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对酒窝,清秀的样子实在令人忌妒。眉宇间英气逼人,只是看着照片竟然有一丝眼熟。
“我怎么觉得我在哪儿见过他。”
“他是沐逸瑶的哥哥。”
“哥哥?那么,你为什么有他的照片?你和沐逸瑶的关系不是很糟糕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有点糊涂了。”
“别着急,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一切的。”苏默望着曾霖深邃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复杂神色,开始讲述那段刻在心里挥之不去、却再也不愿被提起的往事……
那年,沐逸童已经考上了木棉镇最好的高中,成为高三的毕业生,为了他的大学梦不断地努力拼搏。他几乎是镇上人的骄傲,关于沐逸童的所有都异常出色。亮眼的外表,殷实的家境,傲人的学习成绩……这一切令他毫无意外地成为所有女孩心中的小梦想。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公平之处,他是所有少女花季般的“梦想”,那梦想也许穷其一生都很难获得,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能轻易得到。比如苏默。
那个叫作“爱情”的东西在这对少男少女的心里悄悄地滋生暗长,没有浪漫的桥段,特别的约定,有些事情看上去就是顺理成章的。
也许是从他第一次为她出头,第一次为她着急,第一次为她心疼,第一次给她买卫生巾,抑或是第一次发现了她与众不同的美。总之,他习惯了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往苏默手里送,苏默有什么不能讲不能说的话也都只和沐逸童分享。除了舞蹈和父亲,沐逸童是苏默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苏默一直是这样想的。只是,生活没有那么多想当然。
沐逸瑶为了要给哥哥和自己准备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会绞尽脑汁,她偷偷地调动了学校的各色人物,准备在家里为两人庆祝生日,唯独没有苏默。因为也许这将是两人高考前最后一个生日。
早上的时候,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餐。沐逸瑶下楼圈住哥哥的脖子重重地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哥,生日快乐!”
沐逸童温柔地揉揉沐逸瑶的头发说:“你也是,准备什么礼物给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