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眼便发现,天哭经内原来载有不少我看不明白的字,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字到底有何含意跟本毫不重要,因为当我再瞧真一点,我便赫然发现,这堆古怪文字中有一个‘字’,最为曙目!”
“而当我的目光刚接触这个字时,遂地感到脑际一阵强烈晕眩,仿佛天旋地转,而我的身心,亦恍似要融进这个漩涡之中,与九天十地同转,浑为一体……”
聂风一愣,道:
“与天地……浑为一体,前辈,难道你所看见的字,正是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
“正是!而我在见字时所生的那阵天旋地转,全是因为那字赋予我未卜先知的神力所致……”
不错!当年泥造菩萨瞥见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后,不但自身天旋地转,破日峰一带亦突然昏天暗地,仅得峰顶暴绽一道豪光,俨如将天日破开。
其时居于附近的村民骤见此异象,尽皆喷喷称奇,“破日峰”亦因而得名。
“前辈,既然你能顺撇得天哭赋予神通之力,本该值得高兴,何解却但愿一切从没发生?”
泥造菩萨苦苦一笑,答:
“那只因为,当我获得可知世上万事万物的神通之力后,我心里亦顿时对天哭之秘一清二楚,我开始凭我的神之力隐隐感到,原来,仓颉为防天哭落在恶徒手上,在写下这卷经书之时,曾为天哭下了一个诅咒……”
“若非得道之人获得天哭,只要谁第一个翻开它,使会遭受一个一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咒!”
聂凤微微动容,问:
“什……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诅咒?那,当年的玄樊翻开天哭,为何又会安然无恙?”
泥造菩萨道:
“因为,玄类也是得道高僧,当然可跳过这个诅咒,便我却只是精通各门玄学,并非得道之人,所以我虽然得到天哭赋予的神通之力,椎亦同时被天哭诅咒!”
“只是,这个沮咒亦非一定应验,若被诅咒之人此后并无多行不义,沮咒便不会发生,仍可安度余生……”
“可惜……,我却在十多年前向一个枭雄泄露了……一个不该泄露的天机,这件不义之事,立令沮咒应验在我身上,我随即遭受天谴,全身长满血脓毒疮,从此日夕……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泥造菩萨泄露的那个天机,极可能但是当年告诉雄霸有关风云的那句预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就因为这句预言,导至雄霸更是野心博发,江湖从此血流成河!聂风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中来龙去脉,全只是顿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无道狂天千方百计逼云师兄上破日峰,原来是想……云师兄替他翻开天哭,让师兄先受天哭诅咒,自己才再看经内的那个字,以求取神通之力……”
“但,我仍有一点不明,为何无道狂天非要云师兄不可?其实要翻开天哭经,任何一个人亦可为其效劳。”
泥遗菩萨摇首道:
“聂凤,这个你有所不知了,其实,天哭经亦非人人可翻,无论是善人抑或恶人,若本身命造并非‘至尽至绝’之人,即使得到天哭经,亦无法将之翻开!”
“至尽……至绝?”聂凤一呆。
“嗯!各人命运不同,这个世上,有生来异常幸福的人,也有生来异常悲修的人,而玄樊、老夫、无道狂天,甚至步惊云,自身命造皆巧合地生于‘至尽至绝’之时,我们这种人全都六亲无靠,但亦同时拥有可翻开天哭的能力……”
聂风想来亦觉不无道理!玄樊大师身为出家高僧,当然与六亲不相往来;泥造菩萨身遭天谴,亦是亲疏回避;甚至那个无道狂天,野心之狂既已自号为天,想必亦异常心狠手辣,六亲情断!至于云师兄,则更与所有人无缘,难怪被列入“至尽至绝”之命!“前辈,你的意思,是说除了云师兄外,无道狂天自己其实亦可翻开天哭,他只是不欲被诅咒而已?”
“是的!而且,相信他目下已用他那个佑心姑娘为胁,逼步惊云上至破日峰!”
“聂风!如今也是你该赶去制止步惊云,为其翻开天哭的时候了!”
泥造菩萨说至这里,一直抵着聂风背门的双手已一把抽回,而聂风亦觉自己体内八脉已然舒畅无比,显见早前所受内伤,已经几乎痊愈!聂风随即道:
“前辈,晚辈亦知如今事情有紧逼,要上破日峰已刻不容缓,只是,晚辈仍有一个疑问不得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