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面所写的三言绝句,便是这位少年所著。”辰老向众人朗声介绍。
“林应是怀宇兄府上的三公子,亦是季高之爱徒,多年来,我师徒二人潜心向学,思考文学之道。林应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文采,老夫不敢自居首功!”
李应正听着,忽然感觉手臂被碰了一下。
教出我这样出色的学生,辰老情绪难免激动,的确是在情理之中。
“老夫不敢自居首功啊啊!”
这时,他又感觉到辰老在用胳膊碰自己。
这老头什么意思?
见林应不说话,辰老微微错愕,扭头看向他,意味深长地摇头。“老夫不敢自居首功。”
淦
他反应过来,立刻接话:“先生客气了,弟子能有今日之才学,离不开恩师的谆谆教导和细心栽培。”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辰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手道:“爱徒言重了,为师只是伯乐,你才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好说,好说!”辰季高容光焕发,虽然碍于北境规矩而没有笑出声,但一双眼睛早已弯成了月牙。
特么的,这个老头子还挺要面子,让我当捧哏。
“季高兄,这位便是怀宇兄的小儿子?”
这时,一个穿紫袍、蓄长胡的高大男子走上台阶。
“贤侄,老夫与你父亲可是多年的知己啊。”
“渐甫兄”辰老上前与他握手。
趁这个间隙,林应连忙喊李管家站到自己身边。
老李向他附耳。“周渐甫,东境大文豪,现在是东境总督府的幕僚,也是六品儒修”
“见过周大儒。”他连忙行礼。
周渐甫抚须点头,转而面向众人。“论道大会,以文会友。今日一早,季高兄便将林贤侄所著之绝句刻在石碑上。可惜直至此刻,都没人能写出这最后一句啊。
四境百姓依天道而行事,北境不能笑、东境不能怒;南境不能爱,西境不能哭。看来北境不光有铁骑兵刃,文坛之上也要大放异彩了。”
话落,许多人都羞愧地低下头颅。
林应注意到这些低头之人的身材都比较消瘦,头带儒巾,服饰也与北境大相径庭。
“在场大多数都是东境学子!”老李适时提醒。
“东境不能怒,那里的人素来从容,读起书来更是心无旁骛,多出文人。坊间有语:天下文采共一石,东境独占九斗,余下四地共分一斗。”
不能生气的东境多出书生,这倒也符合自然规律
“按照约定,太阳从正中往西之后,若再无人能写出这最后一句,论道大会的头彩便将由林应夺得。”
此言一出,众人彼此交头接耳,相互商量。
东境自古以来便是上清国文坛所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北境。
一位少年学子在友人的鼓舞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冲周、辰二老点头示意,然后看向林应。
深深吸了口气,拾阶而上,来到石碑面前。
林应紧张地盯着他,想看看东境文人到底能写出什么。
这时,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
学子空手无笔,独伸两指,无形真气从指尖冒出,连带着周遭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慢慢的,两股真气汇聚,仿佛指尖夹着一柄无形的匕首。
他抬起手,对着石碑开始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