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夕晚太清楚了,她爹不可能是奸细。
没这么笨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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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回了萝院,也是头痛不已。
他撞到了曹爹子。
这爹子蹲在了外书房附近的廊沟儿里,把他可吓了一大跳。他当时就打晕了他,把他拖回来放在了梧桐院后的水沟里。
曹爹子是没看到他的,但他刚提溜走曹爹子,就看到有几个巡夜番子经过了廊沟那一带。
他方才要是不打晕他,他指定会被发现!
柳如海也叹气,曹爹到如今在侯府里还没有捅出事儿来,她不知暗地里打点了多少人?
尤其是那位连二管事,肯定是被她拿钱塞得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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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院。
房里,他爹坐下来,还在得意嚷嚷:“是我开的补药给你。吃好了?”
她无语,却犀利看到了他爹身上的尘印痕迹。
情况不对。她爹刚刚摔到沟里去了?
她心里一沉,他被发现了。
她起身,给他爹倒水,顺道拍拍他身上的灰,是干的。她长吐了一口气,是梧桐院的沟。院里无人,沟里才是干的。
“爹。你刚才去哪了?”
“不就是在府里。快说,是不是我给你开的方子,治好了?”
她不动声色,只如实和她爹说了,侯爷接她进来的理由就是,她爹在家里连夜给她开了几个药方子,打算天天亲自煎药给女儿吃。
侯爷听到这风声,觉得再不接她进来,她的伤会加重。
“没吃。”她诚实地说。
曹爹子本来有点伤心,但看得女儿似乎精神很好,又连忙说:“你是我女儿,现在谁不夸你像我?”
“?”她沉思。她就算是六岁的时候,在大街上跟踪柳如海,都比她爹更利索好吗?
“府里连老太太都知道,我女儿,这医术一学就会。还能给姨奶奶治病。更何况我是你老子?你还不是像了我?——小晚我和你商量个事。”
她爹在拍她的马屁后,马上说正事,完全不带含糊。她斜睨着她爹。
曹爹子一点也不委婉,他还是想回柳记铺子,做坐堂大夫的想法:“我从此以后,就只看小病,好不好?”
“不行。”她觉得这话不能信。她严词拒绝了,
曹爹子觉得四味厅的管事不敢收他,现在女儿又这样,他人生唯一的念想被打碎了。父女吵了一大架。
“我是你爹!”
“我住在侯府,我们家是侯府的屋子。”
“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断就断!”她也怒了,叉腰大嚷,“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感谢我娘吧,没我娘你还不是我爹呢!”
不是她亲爹,她早就揍一顿,让他在牢里和她二舅舅一样过几夜,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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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站在窗外,高冠鹤披,默默听着父女吵架,他完全没打算进去劝架。
他本是怕曹爹子在院子里又摔了,才又回身来看看,没料到遇到了曹夕晚躲在这里和爹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