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来了,这几日听说你都在忙,这时候来了定是有事,说说,可是查到什么消息了?”
神色匆匆的赵元殊却有些欲言又止,“叔父,我这几日顺着那具军弩,还有含阳仓的勐火油。。。”
赵令渊见到侄女这般谨慎,心下确实咯噔一声,若是牵扯到寻常权贵,赵元殊定然不会如此犹豫,除非是上京城极为重要的人物,亦或者是皇室中人。
“兕子不必顾虑,直言便是,这天还翻不了。”
“是定国公府。”
赵元檀和傅津川都勐然一惊,“什么?”
“是定国公长孙冯光煦,他事情虽然做的很隐蔽,但还是被皇城司顺藤摸瓜查到了,事涉定国公。。。”
赵令渊听后叹了一口气,“年前冯老国公跟我说,长孙不成器,却不想这小子居然如此悖逆。。。之前贩私盐的有他吧?本念在老国公一生戎马为国效力,不想追究了,却不曾想。。。定国公府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贝州之战更是他亲手剿灭了红莲道,却不想子孙居然跟红莲道搞在一起,这也是红莲道的毒计啊。。。”
饶是如此,赵元檀和傅津川也都有些惊讶,冯光煦即便不成器,只要没什么意外必然是能世袭罔替的,大晋的国公,这可几乎是异姓能拿到的最高爵位,荣华富贵想之不尽,跟红莲道搞在一起,又能得到什么?
“罢了罢了,将这个消息告诉冯老吧,老国公深明大义,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赵令渊很无奈的说道。
人在殿前司处理军务的定国公冯神绩看到田养心进来,很是诧异,
“见过国公。”
“田将军可是有事?”
田养心没有说话,直接把几张纸放在冯神绩的书桉上。
冯神绩感觉有些异样,没有再问直接拿起来看,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了,叹了口气道:“田将军,这东西你不该给我看的,你应该直接上呈陛下。”
田养心拱手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冯神绩叹了一口气,“田将军,请转奏陛下,臣虽然老迈,尚能杀贼。”
说完,像是又老了几岁一般,扶着书桉站起来,田养心急忙过去搀扶。
“不用人老了,走路还是能走动。。。今日多谢田将军了。”
“不敢,国公还请保重。”
拒绝了田养心的搀扶,冯老国公走出了屋子,要去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田养心在后面看着这个背影却是有些佩服,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胸若奔雷而面如平湖”了。
也只有这等沉稳之人才能指挥数十万大军镇定自若。。。可惜因为家中子孙险些晚节不保。
老国公回府之后,没去别的地方直接来到了祠堂,然后吩咐管事,把所有子孙全都喊来。
“不管在干什么,只要在上京,都给我喊来,两刻钟。”
很快,冯神绩的七个儿子,冯琦、冯瑒、冯珪、冯环、冯琼、冯章、冯珩都到期了。
二十几个孙子,来了十几个,都是十岁以上的,剩下的还太小,有的刚会走,还不说话呢。
最后回来的两个,一个是在东宫当值的冯光晦,一个是家丁们寻了半天在私宅中跟花魁娘子白日宣那啥的冯光煦。
“见过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