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候。摇摇晃晃的刘元三一头撞在了树上,只觉有异,抬头一看。原来花木簇拥下的卵石路上黑漆漆一片,悬挂的灯笼全熄灭了。
刘元三摸着头上的包,自言自语地念道:“长乐帮这么有钱,怎的蜡烛也设不得放长的。倒像甄仁才那老鳖衣一般守财……”
正念叨间,身边腥风大作!
刘元三只觉腾云驾雾一般,一头趴倒了地上,脖子上一股大边传来,下巴一下嵌进了泥土里。
呻吟一声,刘元三定睛一看。酒全变成冷汗出了一身,自己竟然被一群人制住了:胳膊朝后扭着,大腿上全被踩住,脖子上踩得更狠。几乎把要脖子踩断,别说扭头看身边地是谁,就是喘气都艰难,只能使劲的用下巴挖土,进出气才好受些。
面前正对着的他的人蹲下身来,蒙面巾下地眼睛闪闪发亮,手里一闪多出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来,刘元三看见这般景象,心里一下就毛了。试着挣扎了一下,只感到制住自己的那些手脚如同铁箍一般,哪里能动半分,满头冷汗中叫道:“好汉!不知何事?要银子我给!不要伤我,这里可是长乐帮制下。”
那人看了刘元三半晌,一把捏住他下巴拽了起来,匕首尖凑了过来。几乎要贴住他眼睛再罢休,刘元三只觉眼球被丝丝寒气刺得生疼,惊恐交加下,更是眼皮连动下都不敢,只是惊叫:“别乱来!别乱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对面那蒙面人也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刘元三,那里满脸是乱滚的冷汗,好久才说道:“姓刘的,我来只是告诉你,把这里可不是青城!要是招子不管用的话,我就帮你挖出来!”
说着匕首一晃,刘元三浑身一抖,要不是刚刚放了水,此刻定然失禁。
“别别别,怎么回事?我初来贵地,什么都不知道啊!”刘元三哀求道,眼睛却不敢闭上,生怕那惨白地刀尖一下扎过来。
“哼!”那蒙面人收起了匕首一摆头,背后拗住刘元三左臂的人把他的手腕一下摁到了刘元三自己面前。
自己的带着绿玉戒指地手被摁到了面前土上,刘元三惊恐的看了看,又抬头看蹲在面前的那蒙面人,不知道他要做何事。
就在这时,背后绕过来一只手,一把捂住了刘元三的嘴,对面的那蒙面人同时拽住了带绿玉戒指的手指,“喀吧”一声,手指脱臼了。
“捂!”惨叫被闷在嘴里,剧痛中,刘元三差点把自己舌头吞进喉咙里。
等他从剧痛中的短暂晕眩中清醒过来,制住那些人正跑进矮矮的灌木从,眼前只有一根朝上撅着的手指,绿玉戒指不见了。
满头冷汗地刘元三跪在地上自己把手指复位,并没有喊叫,一来那样对一个江湖高手来说太丢人,二来他心里又惊又怕,这件事来的太蹊跷,对方不要银子不要命,只要戒指?而且那些话说的别有深意。
等走到宴会的门口,刘元三的手指已经肿的像萝卜一样,剧痛从那里一圈一圈的朝上攻,头上仍是冷汗,但却不会是因为疼了,更多地是他想起了那个人,心里全是害怕。
此刻的他哪有心思喝酒作乐,草草的收了场,就坐在屋里发呆,心里一抽一抽好像百爪挠心。
“刘爷,怎么突然说身体不适?最近酒场太多?”赵镖头进来问候,刘元三只是敷衍了几句,一片混乱的他哪有心思说什么废话。
“不舒服,你先去睡吧。”刘元三挥挥手。
“院里有人送来几筐水产,说是让我们带给甄仁才甄爷的。我来请您去看看,要不明天再看?”赵镖头问道。
刘元三站了起来:“谁送的?”
“是长乐帮看门的抬进来的,他们说送礼的人没报门号。”
三个大竹筐排成一排放在院里,上面封着封条上写着“送甄仁才”,刘一抱着左手,皱眉看了好久,又用手推了推,感到沉甸甸的。
“好大的腥味啊,水产我就吃不惯,太腥气了。”赵镖头捂着鼻子说道。
刘元三一愣,一把掀开了一个筐盖,往里一看,惊住了。
赵镖头要过来看,刘元三一把压住了筐盖,就伏在筐上面剧烈呕吐起来。
第二天白天,刘三爷来给刘元三说:王天逸一会就来,
王天逸一到,刘元三两眼通红的迎了上来,慌不迭的躬身行礼。眼睛通红是因为他一宿没合眼,没敢合眼。
“刘兄,我手下拣到了这个,我想肯定是你的。”王天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绿玉指环来。
捏着指环的手动作很巧妙,谁都看得到王天逸左手上带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
刘元三浑身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从王天逸手指间捏过那指环来,仿佛是把手伸进了老虎嘴里。
“我来就是送指环的,还有要事。若是刘兄有空,到我那里做客。”王天逸笑了一下,就要告辞。
刘元三一把拉住王天逸,满脸诚恳的说道:“天然,我想了想,江湖之大,最亲近的能有几个?咱们的交情谁能比的过?你担心洗白的事情,我想你不用再担心了,回去我就给甄仁才去说,这事板上钉钉。我以我人头做担保!”
“那多谢你和甄兄了。本来我想准备些建康特产给他,但不知道水产你们吃的惯吗?”王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