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记忆以前是谭师兄的梦,现在更成了梦里的梦。
耳边又想起了王天逸地抱歉:你这伤还是我下的手!
如果没有伤。我现在该是什么样子?
谭剑涛又哭了,他在黑暗里站起来慢慢朝前面走去。
“你去哪里?”张川秀在后面惊讶的问:“别忘了,明天还得回原来的家收拾东西搬过来呢。”
“心里高兴,去前面喝点酒。”
这一夜,谭剑涛喝得酩酊大醉。伏在店堂桌上睡了一宿,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那里已经是泪痕斑驳。
在王天逸地新宅子里,第一缕阳光照在后院空地的兵器架反射出鱼鳞般地黄金光芒,这光芒在外人看起来是杀气腾腾的,但在初入江湖的雏儿眼里却无疑是像金块发出的光芒,人人眼里生辉,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
“……你们的武艺在入帮前已经考校过多少次了,我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要做的是告诉你们武艺应该怎么用!”
王天逸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的朝面前站成一排的锦袍队训话,低沉地声音杀气腾腾,仿佛一只豹子在巡视一群小狼。
说罢,王天逸朝后一扬手。一个大汉提着一把木剑越过王天逸走到锦袍队前面。
“这位是李教官,出身于丁家的猛虎堂,是用剑的一流高手,他要给你们做比武训课,谁第一个上来?”
“我来!”在别人都还在李教官不怒自威的外表下地时候,刘定强一咬牙排众而出,走到王天逸面前。
“很好,我说‘开始’就可以动手。”王天逸看着神采飞扬的刘定强,诡异的一笑。
很快,刘定强捡了把木剑,和李教官面对面而立。
他刚站定,王天逸就叫了声“开始”!
一听“开始”,李教官冲刘定强和蔼的一笑,双手抱住剑柄。剑下朝下,嘴里说道:“小心。”身体朝下拱去,看似一个比武前的见礼。
刘定强赶紧抱剑躬身回礼,力争在李教官行礼前做完自己的行礼,以示卑者的尊敬。
这种比武前的见礼所有人不知做过多少遍了,除非你是自己在石头缝里自学的武艺,在任何武场、学武堂,比武都是必修之课,比武前地礼仪更是必要,别说是在上位者或者教官,就算同门、师弟也得做好这一躬。
但头低下来就看不见对方完整身体了,在刘定强眼里,那慈祥和蔼宛如恩师的李教官看不到了,只有对方的脚,那是一双昂贵的鹿皮靴子。
“好温暖。”刘定强心里突然回忆起了在少林学武的日子,一股暖流流过心田,但这暖流没能流遍这少年高手全身,转肯间就被冰冷地杀气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举措的骇然!
那双靴子陡然在眼前一花,消失了,化作了一圈黄色土烟。
接着就是一股气流兜头兜脑的朝正在躬身下拜的刘定强扑来,如此强烈,以致于让他头皮都冻得炸了起来。
“什么?”惊得合不上嘴的刘定强刚抬了一半头,已经是泰山圧顶般的黑影直压眼前。
拳头斜冲下巴,钢腿飞踹胸膛,最后再加上头皮上额外赏的一木剑。
刘定强宛如断了线的木偶,直直朝后飞去,重重砸在松软的土里,等他完全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在剧痛中模糊了,剩下的只有灌冲鼻腔的土味和满嘴的腥气。
锦袍队所有人都傻了。
目光呆滞的在场中打着身上土的教官身上和地上被打的爬不起来的刘定强身上来回移动,心中根本无法思考。
所有人脑中只有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这个教官居然偷袭!”
这个看起来又和蔼又可亲的前辈竟然以教官之尊,在对方行礼的时候偷袭?
这些年轻人委实没想到,连做梦都梦不到。
在一众木鸡眼前,李教官好整以暇的打干净了粘在身上地土。对旁边的王天逸一抱拳,笑道:“在下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