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转过身去,萧瑾弈膝行一步,“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萧煜冷冷道:“若还是想问谢卿卿,那便不必开口。朕已经说过,这天下间不再有谢卿卿这个人,只有身处后宫,朕新封的昭容沈氏。这,就是你的惩罚。”
萧瑾弈脸色苍白,“儿臣是求父皇一定要瞒住她,不要让她知道温景慈命不久矣,儿臣不怕她的恨,只怕她万念俱灰。”
萧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殿门在萧瑾弈眼前合上,这才是真正的禁足,连他身边的近侍也被控制住。
萧煜立在东宫殿门外,久久未离开,李总管在他身后道:“陛下,您方才召了丞相等人,如今他们候在紫宸殿外……”
萧煜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觉得温景慈之事,太子可脱得了干系?”
李总管深知近日他为太子求情太过,若再相帮,只怕一个不慎便惹怒了陛下,性命不保,但到底还是从了心,“陛下,太子既然坚称自己没有做过,或许便是真的,欺君之罪不比残害忠良更轻些。”
萧煜道:“朕召丞相他们是为了商议废太子之事。”
李总管大惊,“陛下,古往今来,被废黜的太子屈指可数,更无一人善终。陛下您三思啊!”
他说的这些萧煜如何不知,“来东宫之前朕已是有了决定,如今听了太子的自辩,更要见一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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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萧煜在朝堂上提出要废太子之事,命人直陈太子数罪,满朝文武皆震惊不已,这几日太子禁足的消息不胫而走,可这种处罚,以往也曾有过,谁知这一次竟如此严重。
萧煜要百官商议,随后朝中便分作两派,一派保太子,声称太子虽有过,但过而能改,且被册为储君已是多年,骤然废黜,国本动摇。另一派则道,废太子影响虽深,但更要紧的是选出新的储君。
冕旒之后,萧煜冷眼瞧着臣工的一切举动,心中已有了结果。
但废太子并非小事,早朝中并未有定论。散朝后,陈王一如既往去德妃宫中请安。
可即便是在德妃宫里,陈王如今也不敢放肆言行,直到将宫人都屏退,才将早朝之事道出。
德妃从前一直反对陈王争储,可如今听到皇帝真要废太子,一时沉默了下去,久久才道:“宁儿,咱们真的可以去争吗?”
陈王从未离太子之位这样近过,眼下心里犹如在火上煎熬,“母妃,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要争。更何况,今日这结果是我一手促成,早早便铺了路,若我不上前,难道这储君之位要让到老大的手中吗?”
德妃听懂了他的话,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陈王眼神中透着光亮,他觉得这是自己勘破人心的一步好棋,“我早就猜出父皇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真正处罚太子,便让人在天牢中对温景慈动手。一个臣子,父皇格外看重的臣子,这样的分量,即便不会废太子,也足以让他失去父皇的信赖,到时候我便有机会。可谁知,连老天都在帮我,我赌对了。”
德妃揪着手指,“可母妃总觉得,你父皇会对太子容情。”
陈王按住德妃的肩膀,“母妃莫要担忧,您久居深宫,不清楚朝中之事。父皇既然在朝堂中提出,那便已是有了决心。古往今来,又有哪个皇帝,会拿储君之位玩笑呢?不过,母妃的担忧也有道理,父皇到底有没有废太子之心,一试便知。”
德妃看向他,焦急问道:“如何试?”
陈王看向桌前摆放的糕点,“那便只能让人替我们来做了。”
德妃了悟,“你是说李婕妤?”
陈王含笑,“她本就因无子而格外关注储君之事,由她做这只替罪羊,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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