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如果不是姜漓在身边,他根本不会跟这个人说一句话。
“是小人冒昧了,望陈公子见谅。”他没有回答,可是,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七弟,你现在能走了吗?”姜漓看了相黎一眼,转向姜澈问道。
“能走了。”姜澈看着相黎答道。他本是想要向相黎解释,本是想告诉相黎不用关心他这件事。
可是,那个眼神,看在姜漓眼中,就有了太多意味不明的暧昧。
据他所知,相黎以前除了在除夕夜宴上,从来没有见过姜澈,即使在除夕夜宴期间,两人也没有交流。可是,两个月前怀安王府的管家派人到回春医馆之后,相黎对姜澈就格外照顾,两个人每天因为治疗,也会共处一室几个时辰。
而他得知相黎和刘大夫为姜澈诊病的当天,跟白宁非一起去他家时,姜澈提到相黎,确实是笑了的,那是一种很温暖的笑,并不该是对陌生人的。虽然,他的七弟从小对人都很和善,可是,他的笑一直是保持距离的。那样温暖的笑,他对着他的妻子都不会有。
可是,他前段时间正忙着锦州的盐案,根本分不开身。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却还得和陈隽一起来听讲经。已经十年了,陈隽居然还惦记着他那个妹妹,他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恼。
他知道相黎是不礼佛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在寺庙看到了她,还扶着他的七弟。那个总是笑着,却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的病秧子弟弟。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近的?看到那三个惹眼的身影的第一眼,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问题。
多年来,他一直都知道,如果有谁能和他竞争,那个人,不是作为嫡长子的大哥,也不是以聪慧著称并且深得父皇宠爱的六弟,更不是其他任何兄弟。而是那个看似被父皇遗忘的,各方面都不突出,看着没有任何欲望的病秧子七弟。
甚至,他曾经一度怀疑,他的病都是装的。可是,当年他让陈隽接近他,确定他的病是真的。而且,经过吴子的调查,他不仅仅是病,而是中了剧毒。一种让他活不过二十的剧毒。
可是,他活过了二十。并且,娶了白宁非的妹妹。虽然他们成亲时白宁非还是副将,可是,第二年,那个老将军就主动上表请辞,并且举荐白宁非替代了他的位置。而不可否认的,白宁非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二十六岁当上主将,三十岁封侯。振兴了因为他父亲英年早逝而没落的家族。
而他七弟的母亲,也是比后宫所有女人都聪明的女人,不知道她施了什么手段,能够让他那个薄情的父皇对她隆宠二十多年。
所以,他对他的七弟从来没有放松过戒心。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人能抢过他,那个人,必然是他的七弟。
可是,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有防住他最在乎的人跟他亲近。
“那走吧,三哥送你回家。”姜漓说着,上前扶住姜澈的胳膊,就要拉他起身。
“三哥,我和相……”姜澈看了看相黎对他眨眼摇头,便改口道:“我和刘先生师徒一起来的,还要送他们回去。”姜澈的言下之意明显是“我还要跟他们一起回去,所以,就不麻烦你了。”
“这样,我还以为你和弟妹一起来的呢?我看弟妹身体也不舒服。既然这样,不如,让宁非送你和弟妹回去,三哥代你送你的客人吧。”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却让姜澈知道他的不容商量。
姜澈担心的看了眼相黎,相黎看到他忍痛的神情,又看了看姜漓放在他胳膊上泛着青筋的手,开口道:“那就有劳三皇子了。”
“好了,既然这样,那走吧。”姜漓说着,放开姜澈,率先抬脚离开。
樊丑解了白宁馨的穴道,可是,为了怕她乱说话,故意没解她的哑穴。
下山的时候,白宁馨和姜澈作竹轿,其他人,都走着。
相黎因为不想面对姜漓,一路上都跟刘先生走在最后。
到得山下,相黎发现,除了姜澈和白宁馨的马车,别人都是骑马的。
“我和宁馨坐他的马车,刘先生和相黎坐我们来的那辆马车吧。”姜澈说完,在白宁馨之后,上了她的那辆马车。
相黎和刘大夫上了姜澈的马车,在他们上车之后,原本应该骑马的姜漓,不知道跟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也上了马车。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