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被窝里,景肆又吸了一下鼻子,“周清辞,你给我出去。”
她很少直呼大名。
如非必要。
这声周清辞让周清辞有点慌,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我不。”
景肆掀开被子,支起身来。美丽的脸颊有了悲伤的破碎,她的眼眶很红,那红色延伸到眼角,但没追寻到眼泪。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那副表情,如不是先前见过她的破碎,没人相信她已经受过伤。
“你想看到我哭。”她压下眼底的泪,强装淡定:“现在看到我眼睛泛红,你舒服了,是吗?”
周清辞明知故问:“什么舒服了没?”
言辞略带心虚。
“玩够我没,舒服了没?”
“什么叫玩你。”周清辞抑下那种不安,继续向景肆抛刺,眼神有点满不在乎:“是你要以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的。达不到你想象中的效果,就说我玩你,未必有些可笑。”
“我是说你可以吻我。”景肆语气冷淡:“但我没说你可以言语攻击我。”
“言语攻击?”
“你说你和我接吻索然无味。”
“我还从来没想过索然无味是个攻击词,这只是客观描述我的感受?”
“是吗?”景肆抬眼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审视:“索然无味你要伸舌头,索然无味你要脱我衣服,索然无味你要回应我,好一个索然无味。”
周清辞欲言,话到口中又咽了下去。
她在想,刚刚接吻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索然无味。
不是。
她好像沉迷了一会儿,大概是一秒钟?
“周清辞,你就是一个骗子。”景肆坐起身来,将自己领口的袖子一点一点捻起,扣好。
她竟然又直呼大名。
于是周清辞便呼了回去:
“景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是骗子。”景肆看向她,“可是你呢?你不也骗过我么?在很早以前的时候。在我和你哥哥周宇相亲的时候。”
“那不一样!”
“一样。”景肆垂眸,回忆从前,又有点难过:“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是周默的女儿就好了。”
有时候景肆会想这个问题。
如果早点知道周清辞是周家的人,她们之间轨迹会不会发生改变。
或许会。
“荒谬。”周清辞深深吸一口气,“分手那天,我问了你二十遍要不要分手,你说分手。我哭着求着让你别走,你让我成熟一点。我说就算以后要成为陌生人,你是不是也要分手,你说是的。”
话题又到了这里。
仿佛每一次争吵都会提到这个,没完没了,没有尽头。
她过去积累的满心不悦,必须要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