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要出去。我要去呼吁,我要去找记者。
阮永泰就笑,他说不会放我走。这是我一来岛上,他就做出的决定。
他说,令狐飙的事,谁也无能为力。
我说不,我说不是这样的。
我说有一个人能救飙哥。
他问是谁?
我说是昂山夫人。
阮永泰听了,就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就对我说:“不错。我将夫人忘了。不过……你在我的手里,寸步难行,夫人根本不会知道你是谁。”
阮永泰也叫她“夫人”,这让我有点吃惊。他也尊敬昂山夫人。
似乎……在这一点上,我和他能有点相通的地方。
我就说,阮永泰,如果你真不打算放了我,那我请求你,你去仰光见夫人,请夫人出面干预。
阮永泰就说,想必你也知道,其实夫人现在在软禁中。他说夫人行动不自由,并不能帮令狐飙。
我听了,就沉默了。
我的心里在激烈的思考。我觉得阮永泰说的和令狐飙的不一样。我觉得阮永泰有所隐瞒。夫人的确处在软禁中,但飙哥说她能会见朋友和拜访客人。
我觉得,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去一试。
但前提条件是,我必须安然无恙地离开兰岛。我要放松阮永泰对我的警惕,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早上,一个佣人进客厅来送吃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佣人,阮永泰还在睡觉。我压低了嗓子问他,问这岛上有没有小船?
佣人听了,就急忙摇头,表示他不会说中国话。我之前在和平饭店学过的一点口头交际的越南话,但自从回国后,我又忘了。
我担心他将阮永泰吵醒了,更不得自由,就打了个手势,叫他出去。
我出了客厅,走到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再走上几百米,前面就是蓝色的海了。
这是白天,看着海岸边一簇一簇掀过来的浪花,我就觉得有人在天涯之感。
到底……怎样才能离开?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船。一只小木船也没有。
但我知道阮永泰一定在这岛上藏了船,只是我不知道船在哪里。
我的包昨晚被阮永泰搜走了。包里有我的手机。但阮永泰告诉我,说这兰岛上,没有任何的移动信号。有电话和没电话,作用是一样的。
我闷闷地坐在海滩上,倾听着大海的声音。
“怎么不吃早饭?”有人在我身后说话。
我知道是阮永泰。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他走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他就皱眉:“怎么这样憔悴?”
是吗?我听了,就摸了摸脸。我当然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