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你能活到今日?你既然这么不知好歹,哼哼,我就找别人去!反正你的心也破洞了,我可不想委屈自己住破房子。”
说完,狐狸没好气地用尾巴在他脸上用力扫了几个耳光,把他刮得晕了过去。
“哼……竟敢小瞧我。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白狐狸傲慢地一撅屁股,纵身跃起,消失不见。
夏轻尘不知昏迷了多久,最终在窒息的痛苦中醒来。他双手捧着疼痛不已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血丝混着唾液,从嘴角流出。
“小心……”一方洁白的帕子擦上他的嘴角,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兰草气息在他的鼻子跟前蔓延开来,沉郁而舒缓的香味,让他的渐渐止住了咳嗽,喘过气来。自己已有多年不犯喘症,这香兰草花精,仿佛是随着当年皌连琨的离去,一同离开了自己的生活。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风情流转的桃花眼,神智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见到当年的皌连琨再度站在眼前。
“啊……”他惊喘一声,身体用力弹了一下,随后心有余悸地看清面前之人。
“少傅,好些了吗?”皌连景焰跪在织锦缎的软垫上,俯下—身去查看他的情形。不料夏轻尘却恐惧而警惕地向后缩着,呼吸颤抖地摇着头,呼吸又局促了起来。
“别害怕……”皌连景焰把他抱过来搂在怀里。
“不……”夏轻尘张嘴,却只能发出鸽子一样的咕噜声。皌连景焰像哄小猫一样轻抚着他,抹掉他脸上不自觉淌出的泪水。
“没事了……过了今天的堂审就没事了。你别怕,我不会再对你用刑了。今天一定罪,我就把你带回王府。今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满足地轻拍着怀中滚烫的身体“少傅啊,你别恨我。我只是,太想要得到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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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抄出私银十箱,廷尉府应南王府提案,升堂审理。权掌京师重兵,涉嫌通敌覆国的重大罪名,但主持审理的司马正秀以及廷尉令、御史丞三位老臣,却是淡定如常、全然不在状态。报案者为当朝主上的叔父,被告乃是主上的导师、首屈一指的权臣,旁听者是当今的太后红若。审案只是一个形势,廷尉府外势均力敌的三方兵力,才是厉害的关键。
“相爷,你看今天这案子,该怎么审……”廷尉令私下看看了司马正秀的脸色。
“清官难断家务事。只管依律行事,不问结果,谁也不得罪。”司马正秀嘀咕了一句,传令升堂。
……
公堂之上,红若带着随驾侍从排场而至,水袖一挥,铺开一地锦毯。只说在旁聆听,做一个见证。皌连景焰自是对她不屑一顾,一一呈上证物,指正夏轻尘私通敌国,收受贿赂。于是,夏轻尘就以被告致命,被传上堂来。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从水里捞出来的猫,发抖地被人放在椅子上。慌神无助的弱势,在皌连景焰眼中,如同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夏无尘,今有南王爷向廷尉举报,你暗通西苗地界,私受白银贿赂,并在你家中搜出西苗出产的白银十箱,共计五十万两,可有此事?”
“没有……咳……”夏轻尘哑着嗓子说道“我已离京多年,近日才回来,家中的一切大小事务,我都不知情。”
“你离京多年,身在何处,以何为生?”
“我曾暂居东南雨地……靠海的轩城,开牛肉面馆儿为生,咳咳……”
“何人可以证明?”
“……萧允……”
“哼……”听见萧允的名字,皌连景焰不满地哼了一声“萧允已经奉旨出征,不在朝中,空口无凭,不足为信。”
“肃静。”司马正秀不轻不重地一拍惊堂木“本座问话,不得插嘴。夏轻尘,你不在府中这段时日,冷香净苑的事务,由谁人经手料理?”
“咳……”夏轻尘心虚地看了一眼皌连景焰,后者胜券在握地笑着,无奈之下,他只好迟疑地动了动嘴唇“是翠娘……”
“传翠娘上堂。”
“传翠娘上堂——”
传呼声中,翠娘衣冠严谨,小心地走上堂来。行过伏礼,起身一眼看见神情受伤的夏轻尘,当下心虚地别开脸去,低头站在堂下。
“翠娘,你身为夏侯府总管事,冷香净苑的大小事务,可是有你一手打理?”
“是。”
“府中地窖平日如有物品出入,你是否知悉?”
“回大人,知道。地窖的钥匙在小翠身上,每逢换季时候由小翠亲自开启。”
“地窖中收纳何物,是你一人决定,还是听从主人的命令?”
“回大人,地窖里越冬的米粮菜蔬、库存药材、夏天用的冰砖,都是小翠安排备下,侯爷若另有物品需要保存,也可吩咐小翠打理。”
“前日廷尉府自冷香净苑后院地窖中,搜出白银十箱,此事你可知晓?”
“小翠知道。”
“这批白银入库经过,你可清楚?”
“回大人,是小翠放行收入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