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黄土缓缓洒上陵墓的金顶,被自己亲手葬送的兄长就在眼前,为何心中的狂喜尽去,只剩下愤怒与恐惧。皌连景焰双眼发红的看着被拖下去的阮洵,咬牙切齿地暗道:
少傅,你真是能干得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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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在大葬过后,被皌连景焰视如傀儡的皌连荣珍,作为皌连景袤唯一的继承人,被皌连景焰牵在手里摆布着,战战兢兢登上了龙位。那是皇朝史上唯一一位没有在登基大典上接受四海诸侯朝拜的君王,山呼万岁的礼乐声中,未满六岁的皌连荣珍,尿了皌连景焰一身的华服,最后在哇哇大哭中草草结束了登基大典。
当一切结束,夜幕降临。很快被皌连景焰遗忘在脑后的东山皇陵,不声不响蹿入了两条人影。
“什么人,呃……”皇陵守卫未及看清,就哼地一声倒地不起。
“才留这几个守卫,景焰这臭小子,真是不孝不敬。改日我将九王爷的尸体给拖出来,扔在朱雀大街上给你好看!”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蒙面人从树后钻出来,踢了踢地上的守卫。
“现在要怎样做?”另一名矮一些的黑衣人低声问道。
“挖——”从树上取下带来的铁锨和铁镐,扔在地上。
“怎么叫我挖?”
“废话,难道我带你来是游览风景的吗?我现在的胳膊能刨坟吗?”高个子环顾四周“跟来的那几个小喽啰死哪里去了?”
“大哥,我们在这儿……”草丛里露出几个人头。
“大哥,我真害怕呢。盗窃皇陵是死罪,我们这样不会被官府抓去吗?”
“你蠢——呐!你就不会跑路吗?”
“哦……”
“别逼我上火,快挖!”
高个儿的黑衣一声令下,矮个子黑衣人带着那几个盗墓的江湖小贼,抄起家伙在墓碑基座上卖力挖了起来。急人挖了大半夜,终于将浮土刨开。
“不得已冒犯先帝墓碑,请先帝赦罪……”
“赦你的头,快搬开,再不搬我就让你真正罪无可赦!”
“这么大,我怎么搬得动……”
“没用的东西,你不是武举出身的吗……”高个子开腿一撑马步,气沉丹田,一掌轰出“喝……”
只听一声崩裂,崭新的墓碑拦腰折断。
“啊!名字!打烂主上名讳了,我不是故意的——”
“嘘——”
“快搬开这个基座……”
数声沉闷的声响过后,几个盗墓的小喽啰将基座挪了开来。高个子黑衣人燃亮,打开地上的石门,闪身进了墓穴。身后数人见此情形,都跟着走了下去。
“四周的宝物随便拿,棺木里面的东西是我的!”高个子黑衣人一声令下,盗墓小贼贪婪地开始掠夺起随葬珠宝。他和矮个子黑衣人无暇旁顾,一同撬动沉重的金棺盖,费力地挪出一角空隙,紧张地探身查看棺材之内的情形。
“老大,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小喽啰在一旁贪婪地看着黑衣人的动静,只见他缓缓从棺材里拖出皌连景袤的尸体,抱在怀中。
“剩下都是你们的。”
“老大,你是不是高兴疯了?你拿的那是死人呢……”
“我,恋尸——不行吗?”黑衣人反手甩出一枚金针,扎在那小喽啰的脚筋上,痛得他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