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要你……为我守住皇朝的大门。”
“啊……”夏轻尘怔怔地看着他。
“去见他吧”皌连景袤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严厉地看着他“正视你心中迟疑的过去。假如忘不下,就放下。如果你心中相爱相守的人真的是我,就在我最无力的此时,为我守住这片江山。否则……你就随他去吧!”
“阿袤你……”
“西苗地界大举犯境,朕钦命,中州侯夏无尘,带厢军援战,守土封疆。即刻启程!”
“啊……”辗转回避,终也走到了这一步。躺在面前的人,是不愿离开的未来;等在远方的人,是不愿再见的回忆。退无可退的身后,是最不愿做出的抉择,然而夏轻尘别无选择:
“臣……遵旨。”
艰难摇晃地起身,捂着伤口蹒跚地走出房门。夏轻尘不愿回头再看,他恐怕,这一回头,自己又将再回到从前;他担心这一回头,自己又无法迈出脚步。
离开京城的车马在深夜的暴雨中赶赴西南战场,车内发着高烧的人,在暴雨的拍打声中,泪流满面。马车每摇晃一次,伤口痛,心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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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城的那天夜里,夏轻尘在高烧中昏迷。混沌的梦境中,他看见了许久不曾出现的东西——那只会说话的白狐狸。
“久见了美人~~”狐狸站在一处焦土遍布的洞穴里晃荡着尾巴“看你把这里弄的,我就快要住不下去了!”
“你是……”
“怎么?不过几年没有找你出来,就不认识我了。真是不知感恩的小子,忘了是谁让你活到今天。不是我,你的心能跳到现在吗~~”狐狸不满地抖了抖脖子上的毛。
“你是那时的狐狸?你怎么……变大了?”确实,他的记忆中,只有这只会说话的狐狸。只是,它现在的体型,大得像一头豹子了。
“呵呵呵……”狐狸舔着爪子“这还是得感谢你啊……你活得滋润,位高权重,我跟着受人供奉,自然长得很快。这样下去,再过几年,我就可以修行完满了……嗯……真是找了一个好宿主……”
“你到底是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我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怎么还问这个问题呀?”狐狸跳过来,绕到他的脚边,用身体蹭蹭他的腿,雪白的胖尾巴在他□上轻拂着“这是你心里的世界,我只是暂时在你心里躲一阵子。”
“那你突然出现,想干什么?”
“你还问我?我把你叫醒就是要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狐狸恼怒地用尾巴抽打着他的臀“我自问住了这么久没有骚扰过你,你最近一直在破坏我的巢。这里是你心里,你把它毁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变得这样窄,我再长大一点儿就住不下去了?还有这些焦土,简直没法睡觉。你快给我恢复原状吧~”
“这里是……我心里?”破败狭窄的洞穴,遍地燃烧的焦土,他的心,何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呀……“我的心不舒服,你找别人的心住吧……”
说完,夏轻尘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而狐狸依旧在原地蹦跶着:
“不要啊……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忍心赶我走……我现在还不能现形,不然会被人当成妖怪发现的……再说,我可是你的庇护神呐……竟然叫我搬走,真是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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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苗营帐之内,惊鸿仙子催动古老的巫蛊之术,医治赫炎苍弘身上伤痕。摇响祭司的铃杖,以血做饵,从伤口上引出一缕血红的烟,然后施以新蛊,包扎患处。
“再过两次,待腐肉被食尽,伤口就可以完全愈合了。”
“嗯。”赫炎苍弘面露狠色“皌连氏,非灭不可!”
“族长……”惊鸿仙子在一旁小声说道。
“嗯?”
“昨日占卜,用沙盘作画,神旨呈现反向金印。”
“什么意思?”
“但此战不吉,也不凶。”
“怎样说?”
“无果之战。”
“不可能!”赫炎苍弘脸色一变“皌连氏受伤,敌军后方必定混乱一片。眼下敌军损兵折将,粮草受阻。枯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