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做贼心虚了吗?”阮洵眯着眼自嘲了一番,慢慢踏上大殿。
一进入,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阮洵微微一侧目,沉着气上前伏礼:
“臣阮洵,拜见主上。”
“阮洵,你如今官居几品?”皌连景袤坐在龙座上,从容地看着他。
“回主上,阮洵如今是从三品护军都尉。”
“年纪轻轻,又无显赫战功,然而却能连年晋升,官居要职,你可知朕为何要这样对你?”
“这……”阮洵低头动了动嘴唇“是因为臣乃是少傅的表兄……”
“是名义上的表兄。”皌连景袤打断他“你我都知道轻尘不是阮氏正宗,但是既然他当年顶替了夭折的阮氏世子之名,对所有人而言,他就是阮氏宗亲,你的表弟。即使现在改了姓氏,你们的血亲关系,在满朝文武中,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朕将你委以重任,为的是让轻尘有个实力雄厚的背景,让他在朝中旁有助力,你明白吗?”
“是……臣明白。”
“既然明白,为何不知感恩,背后出卖轻尘!”皌连景袤严厉地沉喝一声,从旁侧飞入的两枚金针,毫无征兆地刺入阮洵的左胸,痛得他当场倒地。
“啊……”
“哼哼……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太医令的位置这么重要……”张之敏坏笑着一绕指上栓针的金丝,反手一震,阮洵立即痛得蜷缩起来,清秀的面容扭曲着,顿时冷汗连连:
“主上……臣有何过失,主上为何如此……”
“轻尘与赫炎苍弘的谣言,是你所为吧?”
“啊……臣不知主上所指为何……”
“还装蒜,不是你还能是谁?萧允那头猪,打死他也不会讲……哼!”张之敏恨恨地一哼,出手三枚金针,扎进阮洵肩胛。
“啊——”阮洵只觉眼前一阵昏花,五脏六腑痛得纠结起来。
“我早就觉得你小子花花肠子,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哈?你乖乖招来,前天晚上,昨天晚上,你都上哪儿去了!”张之敏在他身边蹲下,一把揪着他提了起来。
“那天在轻尘府上喝醉了,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谁看见了?谁能证明?”
“没人……”
“哎,我扎死你!”
“呃啊——”阮洵咬紧薄薄的嘴唇“张之敏,你这小人……”
“嘿,你还有资格骂我——”
“敏之。”皌连景袤喝止张之敏的动作。
“主上,这小子居心叵测,不能轻饶!”
“阮洵,朕问你,你对自己的现状,或是对轻尘到底有何不满?”
“臣,没有……”
“嗯?”
“主上……”正在此时,四宝匆匆上前传话“少傅大人求见。”
“嗯。”
皌连景袤动了动眼皮,张之敏立即收回金针,放开阮洵。
“啊……”初获解放,阮洵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重新跪好。
“今日只是一个警告。你要记住,你现今的一切荣耀,都是拜轻尘所赐。如果你再不安分守己,朕会毫不犹豫为轻尘除了你。”皌连景袤一挥手“下去吧。”
“是,臣告退。”
阮洵捂着心口从熏风殿出来,正面遇上满面春风的夏轻尘。
“洵,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好。”
“没什么”阮洵弯起眼睛,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只是昨晚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