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的时候,你就跟焰儿一样大,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怎能不叫我伤感……”
“王爷……是专门来感慨人生的吗?”夏轻尘深吸一口气,抬手移开他的折扇。
“啊……你对本王还是这样冷淡。真是叫人伤心呀”皌连琨将点在唇上的扇骨贴在自己嘴上亲吻了一下“你越是叫本王心痛,本王就越是在乎你呀……”
“你又来了……”
“哈……谁叫本王一看见你那张可爱的脸,就忍不住想把它逗红呢?哼哼哼……”
“那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夏轻尘绕过他“不进屋去坐会儿吗?”
“啧啧,美人邀约,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皌连琨顺手搂过夏轻尘的肩膀,半是强迫地推着不情愿的他,慢慢走向后院“来,去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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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如镜面的池塘,静静漂浮着颜色诡异的睡莲叶。乌黑如墨的叶子,让夏轻尘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假花?”
“当然不是”皌连琨轻咳着笑了两声“是真的。”
“怎么这个颜色,跟烧黑的纸一样。”
“这是深谷墨莲,到了盛夏便会开放。它的莲子有剧毒,然而香气却能辟除百毒。最重要的是,它的花香是镇喘的良药。本王得到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皌连琨掰过他的脸颊,和他对视。
“这真是……罕见的莲花……”夏轻尘尴尬地扭开脸去。
“确实是非常稀罕的花种,世上除了本王和你这里,只有一个地方栽有这种莲花。”
“是哪里?”
“西苗地界。”皌连琨在他耳畔轻语“最不为人知的禁忌之地。”
“啊!”夏轻尘突然一阵心虚的惊惶,一直捏在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落入水中。
“哎呀,可惜了。用我的吧……”皌连琨温柔地将自己手中的扇子,插进他的腰带之间。
“果然是你……”夏轻尘的表情逐渐冷却下来“将我的秘密出卖给你的人,是阮洵吧?”
“正如少傅所说……”
“王爷想让我身败名裂?”
“若能将不可攀折的高枝移植到王府的花园中,日夜爱抚,本王不介意采取卑鄙的手法。”
“用这种方法离间我与主上的感情。王爷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
“的确。能让主上这么多年一如既往专情的人,又岂是徒有虚表的美人。能让本王朝思暮想的对象,也不是三五句留言能动摇的娇弱之人。所以,本王今日专程为自己的愚蠢,赔罪而来。”
“一株乌漆抹黑的水莲花,就能代表王爷的歉意了?”
“当然,不止这些。”皌连琨凑近他,温暖的馨香喷洒在他的脸上“本王还带来了少傅大人急需的必要品。”
“我急需又必要的东西?”夏轻尘好奇了“是什么?”
“喏……”皌连琨将一本纸折递到他面前。夏轻尘接过来,在面前打开:
“嗯?这是……二十位三品以上朝官的联名奏章。”
“如何?加上少傅大人自己的幕僚,足以让朝堂上不少人闭嘴了吧?”
“这果然”夏轻尘难掩喜悦之色“是一份大礼呀。”
“本王可是连家底都抖露出来了。少傅肯原谅本王了吗?”皌连琨从身后轻轻拥住他“若是还不够,本王还可以以身赎罪,随轻尘怎么折腾……”说着他重重地朝夏轻尘的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
“啊……”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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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夏轻尘趁热打铁,再次将开设公学的的提案搬上朝堂。这一回,局势大逆转,顺利倾轧司马一派,取得了在中州试行公学的敕令。
至于那一夜行刺的刺客,虽因皌连景袤伤势不可外扬而无法深入追查,但夏轻尘却已从剑师暧昧的态度中,猜得了一二分。只是,皌连景袤所关心的,却是另一层面上的问题……
熏风殿下,阮洵奉召而来。看着一如往昔的门庭守卫,听着传令太监那细细尖尖的声音,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