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
一条长达三千多里的山脉,自东向西将整个天南地区划分成南北两个部分。
主峰飞仙崖高千丈有余,传闻上古时期曾有修仙者在此渡雷劫,蜕凡化仙飞升而去,并因此而得名。
在传说之外,秦岭地区本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在夏辽两国之前就是兵家百战必争之地。
这片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山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魂义骨,谱写了多少荡气回肠的英雄凯歌。
在七月的最后一天,新编第四军团终于来到了秦岭关隘之下。
刘长生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感受到一股亘古长存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岭关隘并不是夏国修建的,它的历史比夏国要久的多,甚至久到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时期的哪个国家所建造,是历代掌握它的国家持之以恒的修缮和加固,才使之有了如今的规模。
在秦关的另一面,斑驳的褐色血迹遍布在墙面上,城墙上的士兵来来往往的补充着守城物资。
半个月前辽军出现在城下,立刻便擂鼓攻城,意图在陈青山赶到之前一鼓作气拿下秦关。
然而秦关物资充备,将兵骁勇,鏖战数日双方死伤数千人。
直到五日前陈青山出现在城墙之上,辽军明白自己的盘算已然落空,这才鸣金收兵后退四十里外安营扎寨。
秦关,既是一座关隘同时也是一座城,此时城内将军府。
议事堂中陈青山看着墙上的秦岭地图沉默不语。
堂内议事的众副将和偏将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军情,对着桌面上的沙盘比划着,模拟接下来有可能遇到的各种战况。
张大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今日他没有再穿那身亮银甲,而是一身正常的文官服饰。
“翟副将还没有回来吗?”陈青山转身问道。
议事的将军们顿时噤声。
一位姓白的副偏将起身道:“回禀大将军,翟副将军今晨带兵出城驱赶辽贼的探子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陈青山点了点头,又过了半个时辰,堂外传来一阵铠甲声,只见一位身长八尺,腰挎长刀的大汉走了进来。
“见过大将军,翟义回来了。”
陈青山见这翟义生的宽额扎髯目如铜铃,身上兵甲多处染血,透着浑身的杀气,暗道好一员虎将!
“翟副将免礼,快请坐罢,不知翟副将此去战果如何?”
翟义坐下之后抱拳道:“回大将军,翟某此去遇辽军斥候营三队人马,一番交战斩杀半数,其余人等逃散而去。”
“不过翟某在追击之时偶遇一队传令兵,将之歼灭后缴获辽军令书一封,请将军过目。”
说着翟义从怀中取出一封令书,交给一旁的参谋。
堂内众将闻言全都神色一凝,目光齐齐看向陈青山。
只见陈青山打开令书上下一扫,随即交给身旁的参谋让令书在堂内穿越,自己则闭目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众将都看过了令书,互相之间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又都看向了陈青山。
“诸位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