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薇薇一个眼色,汤雯就知道这种胡搅蛮缠的脏活该自己出场了。
汤雯立刻喷出一句鸡汤体:“加钱就一定能控制私家车数量了吗?加了钱,最后还不是转嫁到了刚需身上受罪。君不见国家为了宏观调控限制炒房,已经把土地增值税加到多高了,该炒房的不是还炒房,房价都涨到什么样儿了!”
这种似是而非的鸡汤体,如果不被人戳穿的话,对外行人还是很有欺骗力的。
毕竟国人深受房价之苦,只要有人提起这个来类比,共鸣心几乎是一抓一个准。
虞美琴总觉得对方的话不对劲儿,可惜一两秒钟之内愣是没法瞬间戳穿。
这个是完全不可能赛前提前准备的,因此100%考验的是临场随机应变能力。
这也是区分喷神和喷王的附加题。
冯见雄恰到好处地站起来,扛下了这道考验急智的问题:“请对方辩友不要偷换概念!买公车、企业用车,在经济学的范畴上,属于‘投资’买房也属于投资。但是购买私家车的行为,在经济学上属于‘消费’。这完全是两码事。
对方辩友居然试图用‘加税不能限制投资’这种理由,来推导出‘加税同样不能限制消费’,这不是太可笑了么?君不见进口化妆品被加了几倍的重税?国内合法渠道的进口化妆品消费量,和没有重税时相比,难道没有明显的下降么?”
陈汉这下哑火了。
“靠收钱限制数量有没有效果”这个问题,反方明显不得不服输了。
也就是乖乖地承认,收钱是可以控制数量的。
“可惜,不能证明‘收钱也不一定有控制效果’这一点了。不然,还可以继续黑对方‘经济调控肯定不行,要想控制数量肯定会用到行政强制的暴和谐政’。”羊薇薇在内心无声的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转向另一个攻击角度了。
羊薇薇调整好情绪,大大方方地说:“好,或许靠加钱确实可以控制私家车数量。可是在依法行政的善政环境下,所有税费的收取,难道不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嘛?这些钱收了之后,纯粹被挪用去给其他人和用途,不是对私家车主们最大的不公平么?
而且那些早年买了私家车的车主不用给这笔钱,如今却突然要给,岂不是对晚富起来的人最大的不公平!”
第34章 污染也是交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羊薇薇这番反驳的厉害之处,绝大多数国内的看客肯定是看不出其意境和精要所在。
这并不是国内的读书人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国人早就习惯了逆来顺受各种苛捐杂税。
华夏的税收,是有“中央财政转移支付”传统的,毕竟这是单一制国家,而且发展很不平衡,也确实需要这种制度。
中央从富庶省份的分税制抽成中拿来钱,然后去建设落后省份、到大西南扶贫、到大西北搞大开发。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东南沿海富庶省份的人民也没觉得自己被剥削奴役了。
可是这种情况,在绝大多数的资本注意国家是不可想象的。
尤其是在联邦制的国家,大家理所当然觉得本州人民交的钱,当然应该花在建设本州上。
在华夏,一个沪江人纳的税可能被转移支付去滇黔扶贫了。但是在米国,要是一个纽约州的人纳的税(联邦所得税除外)被拿去救济阿肯色穷逼了,那绝对是要引起闹独立的重大问题“你州”阿肯色人就是饿死,关“我州”纽约老爷什么屁事?
就拿后世2017年华夏讨论得很热的“物业税”(房地产税)。华夏人大多只关注这玩意儿如何征、如何定免征额、如何控制房价(事实上大多数穷人就把物业税当成打压房价的手段了),却很少关心征来的钱该花到哪儿。
这玩意儿,在200年前的米国就玩过了,也一直在玩,只是米国政府从200年前就渐渐发现联邦收这个税会被强烈反抗,放弃了。交给州收,后来州政府收也被各种抗议,只好继续下放到县。一直到如今,米国的物业税还是市县一级在收。
究其原因,就是每个米国人脑子里都有一根弦:收物业税可以,但“我的土地、房子”收来的物业税,必须用于“维护我的房子周边的基础设施、为我的房子提供区位价值增值”。
换句话说,哪怕今天布鲁克林区的人交的物业税,被拿去修一条皇后区的地铁,只跨了一个区,导致皇后区一些沿线房子增值了,那布鲁克林人也是肯定要把纽约市长掀下去坐牢的。
(注:这里只是用国人能够理解的模式举例,实际上在米国地铁修通并不是导致房地产增值的因素,反而是导致房子贬值的因素。
因为米国人认为“凡是公共交通能到的地方,那就意味着黑人、穷人、养不起车的人也很容易到达其周边晃悠,所以导致这块地皮不安全”,加上米国人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