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事归一码事,她知道分寸。
冯见雄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史妮可还靠着门框,痴痴地目送他离开。
他揉着鼻梁,斟酌着问:“要对外保密么?还是顺其自然、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史妮可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激动的程度却是完全不比昨晚低:“我……我都听你的,不过这样真的可以吗?我还以为你对美琴姐……”
冯见雄耸耸肩:“对我有想法的女生多着呢,公开下还清闲些。再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至少眼下不该亏待你。”
史妮可听了这番话,又惊又喜又悲,顿时五味陈杂。
是啊,以雄哥的帅气才华能耐,不知道能招蜂引蝶多少呢。就算对外隐隐然承认有女朋友了,只怕怀着挖墙脚心思的妹子也是不少的。
这种宣称,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哦不,是防淑女不防绿茶的。
不过,毕竟此时此刻雄哥还是愿意敢做敢当的,倒是不至于让她一上来就屈辱地做地下情人。
“那我都听你的……”史妮可垂着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冯见雄这便拍板:“行,过几天你跟我回一趟钱塘,见见我姐。我姐一直担心我找不到女朋友,还想撮合我跟她闺蜜复合。你露个面,也免得她再乱点鸳鸯谱。嗯,至于你自己家里要不要说,你看着办吧。如果要我出面,我就出面。”
“不用不用,我不会告诉我妈的,你也不用去我家了。”史妮可连忙摆手拒绝,她可不希望让母亲期望越大将来失望也越大。
万一有一天,雄哥真心被她感动,愿意负责她一辈子,再见家长吧。
如果自己没这个能耐,何必徒增烦恼呢。
虽然男女平等喊了这么多年,但社会实情是很无奈的,一场结果还不确定的恋情,在男方和女方家长眼里评判截然不同。就算哪天失败了,男方家长潜意识里也是觉得“我家养的猪白拱了一颗白菜还不用给钱”,另一方则气急败坏于“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白拱了”。
冯见雄想了想,觉得史妮可的决定也没毛病。这便摁了电梯,把脑子里的空间腾出来,想组建校队的事儿。
电梯早已下楼,史妮可还是倚门而望,痴痴地不知所想。
第22章 言出法随
“冯同学,听说你在《法学研究》上的成果,已经被知产局的专家组纳入修改意见了,可喜可贺呐。学校就是需要多一些你这样的人才。”
校学工处办公室,陈处长满面笑意地和冯见雄攀谈着,看上去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陈处长谬赞了,这也是龚院长和刘教授的领导、教育有方。我只是照着他们的研究方向,偶有所得。”昨晚刚刚真男人了一把的冯见雄,此刻正意气风发,待人接物自然也更加成熟谦虚、与人为善一些。
他阅人无数,观察了陈处长一番,就断定此人对自己的礼遇倒是确实发自真心,可以结交。
学生工作处,是一个很难出学术政绩的地方。金陵师大近几十年来,都没听说过学工处的处长因为学生工作做得好、带来多少学术成果,从而升迁晋级的先例。
这也很正常,因为一个大学里拿得出手的学术成果,99%都是教授们的功劳。
怎么可能有什么上台面的东西,是那些泥腿子本科生或者研究生做出来的呢?
尤其金陵师大是典型的文科强校,文科的成果最讲论资排辈,很难有逆天插队的情况。
而教授们的成绩,和学生工作处的政绩是半毛钱关系也牵扯不上的。
只有冯见雄这种用实际行动钻法律空子、用逼迫有关部门修法修条例的文章,才能越过资历辈分,上到《法学研究》,影响国家决策。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法学院的龚院长默许通报了此事儿之后,陈处长会觉得自己捡到了宝,并且愿意加注豪赌
如果冯见雄后面几年再给力一点,多弄一些这样的成果。他陈良举可就要在“在校生创造国家级学术成果”这个政绩领域,远超当年其他做过这个岗位的前辈们,实现“零的突破”了。
当下,双方客套过后,陈处长也没把冯见雄的谦虚话往心里去。他直白地说:“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客气话咱就别说了。冯同学,你在校辩论队的成绩我也看了,确实远超其他所有人,这一届的校辩论队的编制,要我说就该多听听你的意见嘛。
所以黄劲松报上来的名单我直接就打回去了,你觉得哪些人合适,可以尽管提信我一句,不要光看技术,也要看配合。辩论毕竟是一种团队竞技,就算个人技术好,但是不听你指挥的,用起来肯定不顺手。”
一边说,陈处长就把备选人员名单和黄劲松原本拟定的名单,都推到了冯见雄面前。
冯见雄瞅了一眼,见陈处长竟然在上面用红笔做了标注,似乎倾向于可以把“苏勤”也拿掉。
他哑然问道:“这个苏勤不是地科院头号主力么?他们院好歹也拿了亚军的,把他拿掉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