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被你高尚的、损人不利己的职业情操,给深深的打动了。来吧,踩着我的肩膀,往远处望吧”
他想象中的么杉,正摆着最大化标准的红卫兵弓步抬肘远眺未来pose。
和么杉相距的50公里,可以让他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给颠簸甩得思绪乱飞,被窗外很不流畅的景物撞击着视觉。这种类似忧郁的疯人的时间消磨方式,对他,切切实实算得上一种享受。我坐在他和窗外景物的间隙、被玻璃映出的纸一般薄的空间里,看着他和他刚戴上的耳机。
RADIOHEAD凄美的嗓音立即将感觉冻僵。“KID A”,第一个克隆人将以比克林顿更知名的身世来到地球,然后是一只具备尼采智商的淡水水母,再然后,一滩狗也不屑一顾的黏稠液,会挡在你回家的路上,告诉你:其实,它才是你的灵魂。人在上帝面前幽默得一塌糊涂!呃,exit music( for a film ) 才是RADIOHEAD最罕世作品,不论创作、演唱还是配器,都堪称绝美,给那个一点也不Se情的三级片作片尾曲,可惜了!
么杉在郊区学校旁边廉价租了一间公寓式的画室,一个房间套一个卫生间,纯粹一个情人旅馆的格局。若在一楼安插一个物管老头和一部摇柄电话,就可以上演《花样年华》了。有些年代了的斑驳木地板,貌似一尘不染。除了三张手扶椅和两个画架能被称作家具外,其余平面和半立体空间基本被画纸、笔、顡料所充斥,连披头四艺术家们必备的烟灰缸也没有。
“抽烟我都是在过道,你也不能例外”。么杉一眼就看出他的遗憾。
“抽烟事小,我是怕脱鞋”。看着么杉赤脚踏上的木地板,甚至能倒影出脚底的掌纹。
“哪只脚是六指?猫猫”。么杉毫不吝啬的给了他对身残志坚者的肯定、关切和鼓励。
“靠!我是对自己的脚汗没有信心”。么杉的脚趾也有着和手指可算作配套的图形,像碰巧穿了一套情侣装的两个陌路人。
“进去洗洗,别影响了我的创作情感和下午食欲”。么杉严厉的指着卫生间的花洒。
他慌不择路的脱了鞋,跑了进去,差点因滑而被摔入马桶。
“脚趾上画的图,也是每天一换?”
“一点建设性也没有的问题,懒得理你!”
听见么杉在哗啦哗啦的往画架上装着纸,很有木质感的挪动椅子,打开窗,一阵风将满屋的纸搅得啧啧乱颤,走进过道,打了三次火才点上烟,一口长长的喷吐。一阵洗脚的功夫,能发生这么多事?生命真是要被填满多少琐碎啊。
么杉只有自己的一双拖鞋,他就只能斜跨着刚洗完的脚,靠在门框看她的背影。么杉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脚,像手术台前的主刀医生盯着患者将被划开的器官一样。
“我的脚,真有这么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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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脚背纹上一只爬行动物,给大姆趾画上一只眼睛的话”
他低下头,在自己的脚面上努力想像着么杉的设计,以后还能毫无顾忌的在游泳池里拍打自由式的腿吗?
么杉笑着靠了过来,把剩下一半的烟塞进他的嘴里,怕他噎着似的拍他的背,不对,应该是对患者的最后鼓励:别怕,不是太疼的,要乖哦。
他撩开么杉的头发,露出滴血的耳垂。被她顽强的低着下颌。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哈”。你可以给些温暖,也可以给个悲伤an…an…ang…郑钧在从单纯男人的角度呤唱着。
“那边多少人看着呢”。楼下学校球场上是有几个愤青在砸着篮球,更远处几幢委靡不振的楼房,根本没有任何望远镜或是来福枪瞄准镜的反光。
“那又如何?”。他搂过么杉的腰,躲过关上的门,吻着将她的头抵到了门上。
么杉的牙在他的舌尖幽冷的闪过,如倚天出鞘。流过鼻子的呼吸,拍在他的脸颊,萌芽起急促的胀痛。闭眼幽叹的么杉,绚丽委婉、妖艳媚惑。么杉用手环起他,完全接受了这一刻。一浪凶似一浪的炽流,顷刻要将他溶化。
时间其实也不是太长,只是烟头开始让食指和中指感觉到了灼疼。
首先被烫醒的是么杉。即使如此,也显得太过于快了,情节的安排显然出了问题。他的舌尖被一刺,么杉咬的,靠!飘忽不定的混乱。么杉用舌头抚弄着左唇,像刚完成一次截击的豹,对着不见得算得上的猎物,咧嘴窃笑。
“一点预感都没有,就下嘴啊?”。他也舔着舌头,看味觉是否还在。
“哈哈,跟你学的”。么杉笑的时候,就是好春光在这艳阳天。
“我至少还观察了周围的地形”。他感觉吐字不太清晰了。
“我至少没给你挂彩,嘴下留情了”。么杉摸着他的嘴,像就要给他作塑像前的罗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