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麻烦了半天了。”冉太太道:“他来是来了,可是在外面闹了一阵子,在我这里
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冉久街道:“他知道这几天我手上有钱,一定要多来几趟。
罢罢罢!明天我赶快把这钱送到银行里去,绝了他的念头,我包以后十天半月也见
不着他一回面了。”冉太太道:“我这里还有二百多块钱,我也不要用,你一块儿
带去存罢。”吃过饭之后,冉太太便取了二百元现洋出来。冉久衡道:“累累赘赘,
给我这些个现洋,我又放到哪里去呢?不如暂且放在里面箱子里,明天再来拿罢。”
冉太太道:“你就放到保险箱子里去得了。明天要送到银行里去,拿了就走,也省
得进来再拿。”
冉久衡在外面卧室里睡的时候较多,所以他就拿了钱到外面而来。因现洋在手
上,先就去开保险箱子。这箱子一打开,冉久衡大为惊讶之下,所有的里面的珍珠
宝石,现洋钞票一扫而空。只有一叠公债票和两份公司股票,留在箱子里。就是虞
美姝留下来的一对钻石环子也卷去了。估计一下,约摸值一万二三千元。他说了一
声“哎呀”,只一失神,把手上两包洋钱,落将下来,花啦啦一响,撒了满地,口
里连说不得了。外面听差听见,便跑了进来,问有什么事。冉久衡跌脚道:“快请
太太出来,快请太太出来。”上房和这里,只隔一重院子,冉太太也就听见一阵声
音。因也赶到前面来,问有什么事。冉久衡道:“你开了这保险箱子吗?”说这话
时,可站在屋子中间发愣。冉太太道:“我没有开你的箱子呀,丢了什么东西吗?”
冉久衡拍手道:“丢了什么?除几张公债票,东西全丢了。怪呀!除了你,谁还会
开这保险箱子的门呢?这一丢,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把虞美姝存在这里的一对
钻石环子也丢了,这还得赔人呢,冤不冤?”冉太太道:“她好好的把环子放在你
这里作什么?”冉久衡就把上午存环子的事说了一遍。冉太太道:“这还说什么,
是你自己拖她扫帚打火,惹祸上身。”冉久衡道:“你以为这钱是虞美姝拿去了吗?
她和我一路出门,寸步未离,就是回来,还是我送她先到家的。她没有分身术,无
论如何说不上是她。”冉太太道:“我也知道说不上她。从前是咱们两个知道开这
箱子,如今是共有三人知道开这箱子。船里不漏针,漏针船里人。我没有开你箱子,
你自己不能说这话骗自己,又不是虞美株拿了,难道这钞票和首饰放在箱子里,它
会飞吗?”冉久衡道:“我也是这样觉着奇怪。难道听差和老妈子拿了不成?可是
他们不但不会开保险箱子,就是会开,也没有这么大胆。”冉太太道:“虽然是这
样说,人心隔着肚皮呢,谁敢说这话呀。咱们可以把老妈子和听差全叫来问一问,
就是你两位姨太太,哼!也得问一问。”冉久衡躺在一张睡椅上,望着那保险箱子
门出了一会神,忽然往上一站,连连摇手道:“不用寻了,不用说了,全是你那个
宝贝儿子做的。他平常半月也不来一回,这两天是天天来,来了就是借钱。我看他
样子,就有好些个不愿意。准是他一起恶心,所以把钱全拿去了。”冉太太道:
“他也不知道开这门呀。”冉久衡道:“我们是无心的,他是有心的,也许他话里
套话,把开这门的法子得去了。至于家里人呢……”说到这里,向外面屋子一望,
只见挤了一屋子的人。一个老听差首先说道:“给将军回话,听差谁都不敢走,谁
走谁就有嫌疑。”冉久衡两个姨太太这时也来了,说道:“我们都不敢走开一步,
连箱子和身上,都可以检查的。”
冉久衡观测这种情形,家里人都不象拿了。便吩咐太太在家里看着,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