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吼的丛林】,其中狮子吼比喻佛菩萨说法时震慑一切外道邪说的神威。傅大士传录序
众生一念心性,与佛无二。虽在迷不觉,起惑造业,备作众罪。其本具佛性,原无损失。譬如摩尼宝珠,堕于圊厕。直与粪秽,了无有异。
众生的一念心性与佛无二无别。众生虽然在迷昧中,不觉不知,起惑造业,备作众罪。但是他本具的佛性,并没有一点损失。就好像摩尼宝珠掉在厕所里。和屎尿一样污秽,没啥区别。
愚人不知是宝,便与粪秽一目视之。智者知是无价妙宝,不以污秽为嫌,必于厕中取出。用种种法,洗涤令洁。然后悬之高幢,即得放大光明,随人所求,普雨众宝。愚人由是,始知宝贵。
愚痴的人不知道那是宝物,便与粪秽一样看待。有智慧的人知道这是无价妙宝,就不嫌它污秽,一定会从厕所中取出它,用种种方法洗涤它,使它清洁。然后将它悬放在高高的柱子上,它就会放大光明,随人的意愿所求,化现种种宝物。愚痴的人看到这些,才开始知道它的宝贵。
大觉世尊,视诸众生,亦复如是。纵昏迷倒惑,备作五逆十恶,永堕三途恶道之人,佛无一念弃舍之心。必伺其机缘,冥显加被,与之说法。俾了幻妄之惑业,悟真常之佛性,以至于圆证无上菩提而后已。
大觉世尊看待一切众生就是这样。纵然是迷惑颠倒,五逆十恶,永堕三途恶道的人,佛也不会生起一念放弃他的心。一直等待机缘,或明或暗地加被他,给他说法,令他悟道。等到他了解了惑业是幻妄不实的,了悟真常的佛性,最后圆证无上菩提才放心。
于罪大恶极之人尚如是,其罪业小者,其戒善具修禅定力深者,亦无一不如是也。以凡在三界之中,虽有执身摄心伏诸烦惑之人。而情种尚在,福报一尽,降生下界。遇境逢缘,犹复起惑造业,由业感苦。轮回六道,了无已时。
对于罪大恶极之人,佛的慈悲尚且这样,那些罪业小的人,和持戒修善都具备、禅定力深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这样。因为只要在三界中,虽然有修身、摄心、伏诸烦惑的人。但是他情执的种子尚在,福报一尽,便降生下界。然后遇境逢缘,又会起惑造业,由业力招感苦果,轮回六道,没有停止的时候。
故法华经云,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若非业尽情空,断惑证真,则无出此三界之望。此则唯有净土法门,但具真信切愿,持佛名号,即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
所以《法华经》中说:“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除非业尽情空,断惑证真,否则没有出离三界的希望。这里只有净土法门,只要具真信切愿,持佛名号,就可以仰仗阿弥陀佛的慈悲愿力,往生西方,顿脱苦难的轮回。
既得往生,则入佛境界,同佛受用。凡情圣见,二皆不生。乃千稳万当,万不漏一之特别法门也。时当末法,舍此无术矣。
一旦往生到西方极乐世界,就会进入佛的境界,和佛一样的受用。一切凡情圣见自然不会出生。才是千稳万当,万不漏一的特别法门。现在是末法时期,舍弃这个法门就没有其他法门可以令众生出离生死了。
如来以自力他力,通途特别二种法门,普利一切。菩萨荷佛家业,唯以上求下化为事。故于十方法界,随类现身,随机说法,和光同事,方便引导。或隐或显,了无定相。
如来以自力他力,通途特别二种法门,普遍利益一切众生。菩萨荷担佛陀家业,唯以上求下化为事务。所以在十方法界,随类现身,随机说法,和于尘俗,与众生共事,方便引导一切众生。或者隐密,或者显着,没有定相。
其有内秘圣德,外现异迹。如弥陀之为善导丰干,观音之为宝志僧伽,文殊普贤之为寒山拾得,弥勒之为布袋和尚。其言其行,非凡情可测,渺不知其为何如人。及至临终发露,或由殁后征验,方得了知。
有内心秘藏圣德,外相显现奇异的行迹。如阿弥陀佛示现为善导大师、丰干和尚;观音菩萨示现为宝志和尚、僧伽国师;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示现为寒山、拾得;弥勒菩萨示现为布袋和尚。他们的言语行迹,不是凡情可以测度,渺然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到了临终时才发露,或者由亡后的征兆验证,方才得以了知。
亦有隐显相即,本迹俱示者,如弥勒之为傅大士也。有时据其迹而隐其本,自谓凡夫。有时据其本而拂其迹,自称弥勒。良以众生心量,过于狭小。
也有隐密与显明相即,根本与化迹全都显示的。例如弥勒菩萨示现为傅大士。有时候根据他的事迹而隐藏他的根本,自己说是凡夫。有时候根据他的根本而拂开他的行迹,自称为弥勒示现。实在是因为众生心量,太过狭小。
若非稍有所得,妄拟圣位,便是高推圣境,甘处凡愚。是故大士以身表率,俾知已证等觉者,尚自谓为凡夫。而妄自尊大,甘处凡愚者,皆当为之猛省也。
如果不是稍有所得,狂妄自比入于圣位,就是高推圣境,自己甘心处于凡愚。所以大士以自身作表率,使我们知道已经证得等觉的菩萨,尚且自己称自己为凡夫。而那些狂妄自高尊大,或者甘心处于凡愚的人,都应当深刻地反省啊!
大士一生所行之事,所说之法,悉皆直指向上一着,而复不遗事善。六度齐修,一法不着。至其受法弟子,莫不深契真常,顿空蕴界。舍身命财,作大法施。故得道震两朝,德被异世。由陈至今,千数百年。普令见闻,同种善根。
傅大士一生所行之事,所说之法,全都是直指人心,向上一着的禅法,而又不遗漏事相的善行。六度一齐修持,一法也不贪着。至于受法的弟子,没有不深契真常,顿空蕴界。舍身命财,作大法施。所以能道震梁陈两朝,德行加被后世。从陈朝到现今,一千几百年。普令见者闻者,同种善根。
义乌双林寺,乃大士潜修之所。向有传录木板,以屡经钞录刊刻,未经明眼人校订,遂致错讹不胜其多。奉化孙玉仙居士,至双林礼谒大士,得其书归,即欲重刻,以广布大士之道。
义乌双林寺,是傅大士潜修的处所。一向有《傅大士传录》的木刻板,因为经过多次的钞录刊刻,没有经过明眼人的校订,致使错误很多。奉化的孙玉仙居士,到双林寺礼拜傅大士,得到这本书回来,就想要重刻,以广布大士的道法。
祈(光)校订,以冀芜秽尽除,而天真彻现。(光)勉竭愚诚,息心正订。虽未能一无遗漏,庶可还本来面目矣。
祈求我来校订,以希望尽除冗繁杂乱,而使本来天真彻底显现。我勉力竭尽愚诚,专心订正。虽然没能做到一处也不遗漏,也可以还回本来面目了。
玉仙又以大士碑记,文深义奥。若无注释,实难引人入胜,启人景仰。乃祈黄无言居士,为之详注。俾若文若义,一一如指诸掌。庶阅者不劳思索,悉知大士之本迹事理,以为龙华三会,得蒙度脱之先导云。
孙玉仙居士又因为傅大士的碑记,文义深奥。如果没有注释,很难引人入胜,启发人的景仰。于是祈请黄无言居士,做了详细的注解。使得文字义理,一一如同手指手掌,容易明白。使得阅读的人不须辛劳的思索,就完全知道傅大士的本迹事理,以作为将来龙华三会,得蒙弥勒佛度脱的先导。观河集重刻序
夫心者,世出世间诸法之本也。若能彻悟自心,则观一切法,悉是自心之所流露。观一切生灭迁变境界,悉是常住寂灭真如实相。
心者,是世出世间诸法的根本。如果能够彻悟自心,那么观一切法,都是自心的流露。看一切生灭迁变的境界,全是常住寂灭的真如实相。
楞严所谓观河之见,无有童耄。肇公所谓旋岚偃岳而不动,江河竞注而不流,皆示此即生灭而见真常之微旨也。
《楞严经》所说的:观看恒河的见性(见,即“见性”,这里指的是能见之性,在眼根为“见性”,不是禅宗的见性,恒河为所见之境),没有童年老年的差别。僧肇大师所说的:大风吹倒了高山,而实则没有迁动,江河竞相奔腾流注,而实则没有迁流,这都是显示这个即生灭而见真常的微妙义旨啊!
果能了此,则可谓了事凡夫,达本道人。纵讥诮怒骂,皆能为人解黏去缚,令人起死回生。岂必登座竖义,然后为说法哉。
果真能够明了这个道理,就可以称为了结生死大事的凡夫,通达真理本源的道人。纵然是冷语讥讽,嘻笑怒骂,都能为他人解开粘着,除去系缚,令人起死回生。哪里必定要登上高座,阐明义理,然后才是说法呢?
孔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圣人之道,譬如阳春。阳春一到,举凡大树小草,无不发荣畅茂。纵焦芽败种,不能生成,而亦未尝不蒙煦妪以受润泽也。
孔子说:诸位以为我对你们有什么隐瞒吗?我没有隐瞒啊!我没有什么行为不能告诉你们,这样才是我孔丘。圣人之道,譬如阳春三月。阳春一到,一切大树小草,没有不发芽繁荣茂盛的。纵然是焦芽败种,不能够生成,也未尝不蒙抚育而受到润泽。
天机深者,见其高坚前后而不可模仿,广大精微而不可拟议。实则了无奇特,不过日用云为而已。此心之妙,凡圣相同。如来圆满菩提,众生永轮六道,皆不离于此心。但以迷悟逆顺因缘,致令苦乐升沉天渊悬殊也。
天分根机深的人,见到此心,无始无终而不可模仿,广大精微而不可拟议。实际却没有什么奇特的,不过是日常作为罢了。此心的玄妙,凡夫与圣者相同。如来圆满菩提,众生永轮六道,都不离开此心。但因为迷惑觉悟,违逆随顺的因缘,致使受苦受乐,上升下沉就有天渊之别了。
长洲彭际清居士,宿根深厚,学问渊博。甫登进士,便悟苦空。视富贵如浮云,不乐仕进。了心性之实际,力修净业。亟欲普度迷流,故尔和光同事。致有述怀纪事唱和诸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