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理悟之虽易,证之实难。若非宿根成熟,孰能亲证亲到。故我世尊,特垂方便,立一信愿念佛求生净土法门。无论若圣若凡,或愚或智,与夫天仙修罗之辈,地狱鬼畜之俦。但能至诚发愿,持佛名号。圣则顿成佛道,余则带业往生。
然而这个道理觉悟到虽然容易,证到却实在太困难。如果不是宿根成熟,谁能亲自证到。所以我佛世尊,特别垂示方便,建立一个信愿念佛,求生净土的法门。无论是圣人凡夫,愚人智者,与天人仙人、阿修罗之辈,地狱、饿鬼、畜生之类。只要能够至诚发愿,持佛名号。圣人即能顿成佛道,其余的则可带业往生。
既得往生,则惑不期断而自断,德不期证而自证。譬如洪炉片雪,未至而化。德人觌面,鄙念全消。
既然得以往生,那么烦惑没打算断除而自然断除,性德没打算证得而自然证得。譬如大冶洪炉与一片雪花,雪花还没有飘到炉边就被融化了。与有道德的人亲见一面,俗鄙之念就完全消失了。
夫孝子之于亲,宜先乎本而次乎末,养其体而导其神。倘唯知服劳奉养以安之,立身行道以荣之,而不知以常住无生之道,念佛往生之法,谕令修持。
孝子对于双亲,应该先关心根本而其次关心枝末,奉养双亲的身体而引导他们的神识。倘若只是知道服劳奉养以安置父母,立身行道以使父母荣耀,而不知道以常住无生的佛道,念佛往生的方法,告知他们来修持。
使其生念佛号,死生佛国。辞生死之幻苦,享常住之真乐。承事弥陀,参随海众。闻圆音而三惑净尽,睹妙境而四智圆明。不违安养,遍入十方。上求下化,广作佛事。彻证即心本具之佛性,普作苦海度人之慈航。
使他们活着念诵佛号,死后往生佛国。告别生死轮回的虚幻之苦,享受常住不变的真实快乐。承事阿弥陀佛,参随莲池海众。听闻佛陀的圆音,而三惑净除究尽,睹见极乐妙境,而四智圆悟彻明。不离安养国,遍入十方界。上求下化,广作佛事。彻证即心本具的佛性,普作苦海度人的慈航。
是所谓见小而忘大,得近而遗远。乃中人之局见,非达士之大观也。若能令慈亲与己,并及家眷,同出娑婆,同生安养,同证无量光寿,同享寂灭法乐,同作弥陀法王子,同为人天大导师。
所谓见到小孝而忘记大孝,得到浅近而遗忘了深远。这是中等人的局限浅见,不是通达之士的宏远观察啊!如果能够令母亲与自己,以及家眷,同出娑婆,同生安养,同证无量光寿,同享寂灭法乐,同作阿弥陀佛的法王子,同为人天大导师。
方可尽其孝慈之心,与夫教育之谊。其所谓孝慈教育,非世之所谓孝慈教育也。此家庆图原始要终之极致。倘不以予言为非,待至同生净土之后,用大圆智镜,摄彼莲池海会之影,普赠沉溺苦海之同胞。予亦当竭其愚诚,序而赞之。
方才可以尽我孝敬母亲,慈爱后辈之心,与教育的情谊。这里所谓的孝慈教育,不是世间所谓的孝慈教育,而是贯彻家庆图始终的至理。倘若不认为我的话不对,等到同生净土之后,用大圆智的宝镜,照摄他们在莲池海会的影像,普遍赠予沉溺在苦海的同胞。我也当竭尽愚诚,写序来加以赞叹。募设千僧斋序(代在家善人作)
泥龙虽不能致雨,祷雨者必祭泥龙。凡僧虽不能降福,求福者须供凡僧。而况观音大士现身尘刹,寻声救苦,其应化之迹,在乎普陀。
泥土做的龙虽然不能降雨,但祈雨的人必定要祭奉泥土做的龙。凡夫僧虽然不能够降福,但求福的人必须供养凡夫僧。何况观世音大士现身尘刹,寻声救苦,他的应化事迹,就在普陀山。
是以历朝钦敬,举世尊崇。其山僧众,及十方来者,皆属如来弟子,大士儿孙。当香会时,几满二千。其中凡圣交参,行位难辨。可不念大士恩,培出世因,以至诚心,平等供养乎。
因此历朝历代钦敬,举世尊崇。普陀山的僧众,以及从十方来的僧众,都是如来弟子,观世音大士的儿孙。在香会(观世音菩萨圣诞)期间,将近有二千位僧人来应供。其中凡夫圣人互相参杂,修行位次难以分辨。怎可不念观世音大士之恩,培植出世之因,以至诚心,来平等供养呢?
心若真切,不但住世大阿罗汉如宾头卢尊者等,定来应供。即大士或亦现凡僧身,俯临法会。其功德利益,何可名言。
发心如果真切,不但住世的大阿罗汉,如宾头卢尊者等,一定会来应供。即使是观世音大士,或者也会示现凡僧身,亲临法会。这个功德利益,怎可称说。
某拟于来年二月间,于法雨禅寺虔设千僧大斋,广结良缘。非但自力微弱,实欲与人为善。因募善信,随心乐助。入宝山者切勿空手,沐法泽者各报佛恩。
我打算在明年的二月份,在法雨禅寺虔诚施设千僧大斋,广结良缘。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财力微弱,另外也实在是想要与人为善。因此募集善信人士,随喜发心乐助。进入宝山的人,千万不要空手而归,沐浴过佛法恩泽的人,各自要报答佛陀的恩德。重刻明宋文宪公护法录序
岁在己未,奉化玉仙孙君,刻宋文宪公全集成。又将专阐佛学诸作,依莲池牧斋所订之护法录,于全集中挑印之。有不相接续者,则另刻之。以二集各送观宗谛闲法师一部。
民国己未年(1919年),浙江奉化的孙玉仙居士,完成了刻印《宋文宪全集》。又将宋濂居士专门阐述佛学的着作,依照莲池大师、钱牧斋所订的《护法录》,在文宪公全集中摘出来翻印。有不相连贯的佛学文章,就另外刻印成一本。将这二种集子各送一部给宁波观宗寺的谛闲法师。
(光)往观宗见之,不胜欢喜,祈为代请护法录一部。初孙君拟另刻护法录板,祈谛师作序。师以日与学徒讲演台教,不暇命笔。孙君因(光)之请,遂托谛师命(光)勉作。
我到观宗寺见到这二本书,非常欢喜,也希望代请一部《护法录》。最初孙玉仙居士打算另外刻印《护法录》的模板,祈请谛闲法师作序。谛闲法师因为每天与学生讲演天台教法,没有时间写序。孙玉仙居士因为我想请一部《护法录》,于是转托谛闲法师令我来写这个序。
(光)心被茅塞,见等面墙。何能发挥乘愿再来,现文雄宰官之身,即身口意三业,写华严大经,以宏佛祖心要之道乎。然既蒙见委,敢以陋辞。因略论其举世疑议之大关节而已。
我的心中如同茅草堵塞而不通达,见识如同面对墙壁一样局限。怎能发挥宋濂居士乘愿再来,现文豪官吏的身份;即身口意三业,写《华严经》,来宏扬佛陀祖师的心要之道呢?然而既然承蒙委托,不敢因为我的浅薄而推辞。因此大略论说其中大家都有疑惑议论的大要关节罢了。
至于其文之雄浑辨博,圆融直捷,发明儒佛之心宗,永为人天之眼目处。直同杲日当空,有目咸睹。正不须(光)之管窥预告也。
至于文章的雄浑辨博,圆融直捷,阐发明示儒家佛家的心宗,永为人天眼目的地方。就如同太阳当空,有目共睹。不须要我以管观天来预告啊。
序曰,阿弥陀佛,久证菩提,安住常寂光土,常享寂灭法乐。但以众生无尽,我愿无尽之故,不离寂光自受用土,遍入十方无尽世界。普现色身,度脱众生。或显或密,或折或摄,必期于究竟出离二种生死而后已。
序文说:阿弥陀佛,久证菩提,安住常寂光土,常享寂灭法乐。但以众生无尽,我愿无尽的缘故,虽不离常寂光自受用土,而又遍入十方无尽世界。普现色身,度脱众生。或显说或密说,或折服或摄受,必期望众生究竟出离分段、变异二种生死而后已。
所谓善根未种未熟未脱者,令其即种即熟即脱。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其道大事广,罄海墨而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