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爷。”李嬷嬷答。
“三儿,去把药剪拿来。”刘健对送人回来的三秋说。
“二爷,我去吧,她不知道拿什么。”李嬷嬷跑了出去。
“打开。”刘健说。
三秋在刘健的示意下,打开桌上刘去拿来的木盒子。
木盒里装的是一个小巧的戥子。
戥子杆是质重性韧的象牙材质;放置称量药品的戥子盘则是纯银质地;戥子锤一大一小有两个,都是由青铜铸造,表面镶嵌着金银饰品。
戥子十分精美,把三秋看得有些发呆。
“三秋。”刘健见李嬷嬷回来,说道,“你跟你李婶学学配药。”
“好。”三秋来到李嬷嬷身前,作揖问安,“李婶好。”
“哎,别。”李嬷嬷手捧药刀、药剪,很是局促。
三秋把戥子交到李嬷嬷手上。
“你俩把熟地、枸杞子、怀山药和党参找出来。”刘健开出药方说出剂量,“各称出八钱。”
“是。”两人佷快挑出药,李嬷嬷称重。顺便又教了教三秋认戥子斤称。
“黄芪、白芍、川续断、补骨脂、骨碎补、木瓜各四钱八分。”刘健又说。
二人照办。
“当归三钱二分,三七和川芎各二钱四分,砂仁和甘草各一钱六分。”刘健再说。
二人再办。
“好了。这便是骨折中、后期,使骨痂顺利生长的滋补汤药,能健脾益肾补气血。”刘健看看二人,讲道:“前朝薛新甫在他的著作《正体类要》中曾写道此方: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伤于内,营卫有所不惯,脏腑由之不和。”
两人听后,俱是懵懵懂懂。
“它的意思就是说,骨伤日久,由于长久卧床、身子不经常活动,会导致气血亏损、营卫不惯、五脏六腑阴阳失衡。”刘健进一步讲解道,“此方乃调血养血之良方。汤药中党参、黄芪、怀山药、甘草可补气扶正;砂仁可醒脾调胃、行气宽中;三七、木瓜可舒筋活络;续断、枸杞子、骨碎补、补骨脂可补肝肾、壮继筋骨。都明白没?”
“二爷,我懂了一点儿了。”三秋皱着眉说,“二爷刚开始用药里有生地、连翘、茯神、制没药、炙甘草、桃仁、防风等,现在都没用,是不是这些是化瘀止痛的?”
“暂时可以这么理解。”刘健笑笑,对三秋的医药天赋,暗自点了点头,说,“三儿,等以后认了字慢慢学吧。先学认药、称药。”
“嗯。”三秋用力点头。
“李婆,你拿去熬吧。少水、小火慢慢煎熬,水实在少了,稍微添一点儿。”刘健交待李嬷嬷,“得两个时辰。”
“是。”李嬷嬷抱着药去了偏房。
“三儿,你把剩下的药配一下。记不住剂量的问啊。”刘健对三秋说。
“我?”三秋刚才只是看着李嬷嬷在熟练地称重配药,她有心想接手试试,却实在不敢。现在刘健让她自己操刀,她却犹豫了起来。
“没关系,我看着呢。”刘健向三秋投去鼓励的眼神。
三秋开始一份一份配药,时而刀子切一下,时而剪子剪一下,再用戥子仔细称重,最后把药一包一包分好包好。动作越来越熟练,模样也越看越像药铺里的抓药郎中。
三秋把药分完、包好,送到李嬷嬷熬药的偏房,又把卧房里的药收拾干净。
“二爷,您的药方都是从书上看的,然后都记在心里了吗?”三秋终于歇了下来,坐到床头小椅上。
“是啊。”刘健笑笑,“所有看过的书籍,都要一卷一卷牢牢地记到心里。如果记不住,就不会再看下一卷。”
“读书人真了不起。”三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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