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齐点头,“这是自然。”
翌日
天刚刚亮,子信房中炉子内的炭火几乎燃尽。
罗帐下的人趴在床上,将下巴搁在枕头上,脸色惨白,额间虚汗。
“伤可还要紧?”子川身旁的白胡子老人轻推门而入,看着子信眼角泛黑,显然是疼的一夜未睡,语重?心长道:“你也别怪家主下手狠。”
“我知道的,父亲做事向来按规矩办事。我不但擅离职守,还私自行动。”
昨夜子川回来后?得知子信私自带人去城南劫人后?大怒,在他回来后?动用了家法,狠狠的抽了几十鞭子。
即使着着厚重?的绒衣,后?背还是被打出?了血。
“二公子也太冲动了一些,不过家主确实也下手过于狠了些。”
子信轻摇头,“这本该我受的,多谢长伯伯关心。”
子信十四岁被接回,就一直由?他一直照看着,这孩子怎么样他都?拿着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长勺允出?身长勺氏。
长勺氏是以铸造酿酒青铜器为业的大族,凡以青铜铸造的各种器具,大部分?出?自于长勺氏,其名字便是由?器具而来。
长勺允望着这个年轻人,横皱着眼,实在是想?不通,也不明白,于是问?道:“二公子,你对那微氏,可是动了真情??”
子信埋着的头蹭起,扭动间蹭到了背,让他疼的撕咬了一声,“长伯伯我。。。”抱紧了塞了棉絮的枕头,“信知道,我与她?是绝无可能的,所以信不会再与她?有来往。”
“这。。。”长勺允楞在了原地,“不但是我没有想?到,就连家主也。”随后?又摇着头长叹,“这都?是孽啊。。。”
“家主让公子专心养伤,镇南候府的请帖已经送来了。”
“镇南候府的请帖?”
长勺允点头,“昨天晚上,本是找你商议,恰好。。。”
若不是请帖子川要找他商议,恐怕也不会发现子信私自走了。
“南仲一向与我们不和,且没有听说过他生?辰要大办。”
“所以他只邀了少数人,还将请帖送来了相府。”
子信皱了皱眉,“这不是请帖。。。”
“是啊,镇南候来势汹汹。”
“父亲他不能去~”子信用力说道,“南仲受此屈辱又一向睚眦必报,焉知他会使什么诈。”
“家主和公子想?的也是一样的。”
“长伯回去告诉父亲,信会养好伤的。”
长勺允犹豫不走,“后?日晚,侯府会请上微氏。。。”
子信愣了愣,“长伯放心,信不会意?气用事。”
“你这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做事最是沉稳,从来也没有出?什么差错,莫要为了一个女子,离间了你们父子。”
子信深邃的撇头,反问?道:“血浓于水,父亲对我有生?养之恩,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离间的?”
长勺允这才脸上露了些笑容,“人人都?传家主三?子中,属大公子最像家主,在老朽看来二公子才是。”
沫城初雪降下后?一连晴了多日,今日日子特殊,连早朝都?下得比以往早。
南仲穿着朝服取了帽子蹲在书?房的炭盆边烤火。
“请帖送去的府上基本都?应了,相府那边也会来。”
南仲点点头,“把刚刚搬回来的赏赐抬去后?院。”
空山拿着账本,本想?给他看,“全都?抬去吗?”
还没等南仲回应,空山又道:“怕夫人要。。。全给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