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助春末河水暴涨和东风之力,船很快就到了澂朝边疆之内。
兜兜转转了许久,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赵渊遵守约定,没有将她带回皇宫,而是把她送回了玉府。
临分别前,玉栖轻轻问他,“陛下曾答应了封我做官,让我也享受在越国同样的俸禄和名位,可还记得吗?”
赵渊闻此,忧愁地一愣,随即看见她眼睛小星星似地乱眨,才意识到她在说笑。
他也笑了下,“自然记得,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不是现在?”
春风中,他吻了吻她的唇,用极小极轻、近乎神秘的音色道,“因为我得先娶你过门,皇后的礼节可不简单,怕你忙不过来。等咱们的喜事一毕,你要做这么官朕都封给你。”
玉栖不悦,满心觉得,他是在骗婚。
她摇摇头,“我未曾答应嫁给陛下,还请陛下先封我当官。”
赵渊扬眉,“我朝向来是以科举甄选人才。你若是等不了,便去考功名吧。若是考中了,朕一样封你。”
这当然又是推搪的话。
玉栖觉得多说无益,不愿再陪他在这冷风口里待着,转身就要回府。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来,“我的解药呢?”
赵渊笑一笑,“凭良心,你真觉得朕会给你吃毒药?”
说罢,一扬马鞭,纵马走了。
玉栖独自一人站在玉府门口良久,想起这几日来身体却无半丝不适,反而越发爽利了,确不是服了毒药的征兆……不禁懊恼,自己又被耍骗了。
玉远山早知玉栖今日要回府,带了全家老小来接驾,不想陛下未曾停留,只将玉栖放在了玉府。
他对这个屡次惹祸的女儿又恨又无奈,但因着陛下的关系,也不好苛责,只得说些场面话,叫玉栖进了府。
一家子热热闹闹,为玉栖做了一顿团圆饭。这当然也是因为她要当皇妃的缘故,过去的她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
玉梧许给了尚书府的嫡次公子,不日将出嫁,可比之玉栖的身份,还是差了一大截。大夫人眼见自己女儿被比了下去,心中不爽,却不敢明着苛责玉栖,只阴阳怪气了两句。玉栖也没客气,悉数怼了回去。
饭后,玉远山终于忍不住,拉着玉栖小声问道,“你跑到那什么越国,一去就是一个来月,究竟做什么了?家里人可都快急死了。”
玉栖敷衍道,“放松一下-身心罢了。爹爹放心。”
玉远山脸上皱了数道褶,“放心?如何能放心?那日-你不告而别,还打晕了你哥哥,为父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说着把白发揪出来给玉栖看,又问,“陛下送你过来时,和你说了那么半天的话,是想给你什么位份?陛下为何不直接接你进宫,只让你住在玉府?你这丫头,是不是真开罪了陛下……”
他最怕自家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得罪了圣上,到时候她自己一人倒霉不说,满门都跟着受牵连。
玉栖知玉远山的心思,最是厌恶他这副嘴脸,故意道,“不瞒爹爹,我确实得罪了陛下,所以他才把我送回玉府。至于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以后,令有新人在侧,应该也不会再接我回宫了。”
玉远山登时大惊,“什么?!你这丫头,还以为你哄好了陛下,竟惹下了这等祸事。立即进宫去给陛下请罪!走走,为父和你一块去。”
玉栖如何肯去,甩脱了玉远山,回到杏林院关上了门,任凭外边怎么叫也不肯再出来。
玉远山直上火,玉家好不容易出了个皇妃,他本来指着玉栖能光宗耀祖,这下可好,得罪了陛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还是玉巍安慰了一句,“父亲莫要忧心,七妹最是叛逆,想来刚才那番话是诓父亲来着。方才陛下送七妹回来时,儿子远远地瞥了一眼,陛下-面色如常,并无震怒,绝不至于像七妹说的那样严重。”
玉远山恨恨道,“这不孝女,连她老子都敢诓!”
虽然着急,也无计可施。玉远山提心吊胆了数日,陛下既没下降罪的圣旨,也没传玉栖进宫。
恍恍惚惚虚度了几日,宫里传来了要选秀女的消息。
这消息可如同鞭炮一般,在玉府炸开了锅。玉远山信了玉巍的话,抱着一丝侥幸,一直等着宫里来人接玉栖,不想却等来了选秀女的消息!当真是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