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在行宫的卫兵都像铁做的,活尸一般严苛守卫着她,风雨无阻,不言不语。
这里不是皇宫,是一个被隔绝的牢笼。
听禅找了条白绫覆在她的双眼上,又怕她的眼睛被阳光所刺,找了许多暗帘来,欲将窗户给遮上。
玉栖阻止了听禅,她只是一时看不清东西,并不是眼睛完全不能感光。
她本就够憋屈的了,若再把这点阳光给遮上,那可真是用黑布蒙上笼中鸟,暗无天日了。
一个人若是完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全没有希望,日子也就无所谓喜,无所谓忧了。日出便醒,日落便睡。给药就吃,给衣便换,纯当个傀儡戏木偶,倒也过得不苦不累。
如此过了几日,玉栖靠在床头边翻书,忽然感觉周遭空气一窒,冰冰凉凉的吻落下来,有人坐在了她身畔。
这个人当然不会是太医、奴才,或是任何一个守卫的卫兵。
“眼睛覆着白绫还看书,看得见吗?”
几日不见,赵渊的声音慢了,沾了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玉栖将书合上,丢到一边。有他在,即便她眼睛完好能看书,她也没心情。
她抻了抻被子,背过头去躺到了枕头上,半蒙着脑袋。
是困了,也是不愿理他。
这样明显的排斥,赵渊只若没看见。
他将她枕边那本书抽了过来,翻了两页,自言自语地道,“若真想看书的话,我念给你听。”
这话玉栖浑未入耳,仿佛真睡着了。
赵渊等了半晌没回应,长眸黯淡了些,将书放下。他皙白的手指将挡住她呼吸的被子拨开,若有若无地暗示她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跟他说说话。
他今日发冠束得齐整,特意穿了新袍,身上佩了新香……这些都是给她看的,可她却连一句话也吝啬给他。
赵渊轻吸了一口气。
玉栖埋在被间,内心并不如她外表那般平静。她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抵触他又害怕他,怕他忽然发起狂来,把她拽到地上,拳打脚踢,或者直接拨开她的衣裳吻她……毕竟他来找她,不就为了床帐里的那点事吗?
玉栖的呼吸一会儿轻一会儿快,甚是难熬难过,眼角沁出几滴眼泪来,染在白绫上。
这点小反应并没能瞒过赵渊,他把她转过来,微凉的双唇吻在她湿润的白绫上。
“那些都是庸医,治了这么好几天也治不好。我帮你下了秘旨,全国之内遍寻能为你治眼的名医,过两天你必定就能看见了。”
他说这话时,伤悼而又低声,越发衬得他喉间的沙哑。有那么一晃神的工夫,竟让人觉得他这几日是因为为她遍寻名医,所以才这般疲累消沉的。
玉栖有些恻动。她虽恨他囚困于她,可这双眼睛到底不是他害的,她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把别人的账胡乱算在他头上。
她终于理了他一下,嗫嚅,“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赵渊道,“那刺客受了一夜的酷刑,才吐出肃王二字,随即便断气了。”
肃王。
玉栖默念这两个字。
肃王和太后是一个徐姓,太后的身后还有丞相、张闵伦等官员沆瀣一气。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害了。
玉栖仰起头来,认真地问,“那你想怎么处置他?”
如果把肃王调去外省,或者直接流放,她以后可能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