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爷。
赵玉珠泄气地上前一步,玉白小手握住小巧玲珑的砚滴,往砚台里先撒上一些水,再握住墨锭大圈圈小圈圈乱转着。
薛妖见了直皱眉:“你这样乱弄,墨汁粗糙用着不得劲。”
“你厉害,你来。”赵玉珠翻了个可爱的小白眼,把墨锭一伸。
薛妖定定看了她一会,毫不客气地握住她小手,重回砚台打圈圈,耐心教她:“磨墨很有讲究的,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重按轻推,轻重有节,切莫太急……”
“你这么懂,你自己来就好了。”赵玉珠想将手抽回。
却没抽动,被男人大手紧紧握着。
再抽,还是没抽动。
薛妖常年舞刀弄剑,手掌上薄茧不少,在少女娇嫩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粗粝的触感,两人挣扎较劲时,少女触感愈发明显,说不出的奇异滋味。
“你放开我。”赵玉珠有些不适。
“在我这没有半途而废的规矩。”薛妖半点不松开。
赵玉珠:……
还有强迫人磨墨的?
过分了啊。
两人斗着手劲,险些砚台翻了,墨汁也洒出去好几滴。
最后少女犟不过男人,嘟着红红的唇,不情不愿地共同磨完一小截墨锭。
“被你弄得疼死了。”结束后,赵玉珠拧着小眉头,又是吹又是甩手。
“这就疼了?”薛妖用无语的眼神瞅着她,一齐磨个墨而已,疼什么疼?又没怎么着她。
恰好这时,陈南有事折返,听到少女娇嗔的一句“被你弄得疼死了”,再听到薛妖反句的一句“这就疼了?”
直接吓停了脚步,想了想,陈南又原路退了回去。
亏得赵玉珠不知道陈南想象力那般丰富,否则今日这门怕是不敢出了,臊的。
~
“我走了。”赵玉珠见薛妖活得很滋润,没什么不放心的。今儿起得过早,困得慌,预备回府……睡大觉。
“等一会,有事问你。”薛妖出声留人。
赵玉珠顿住脚步:“什么事儿,你说。”不方便出牢房办的,她可全包办。
“你稍等一会,这些文件很急。”薛妖重新埋首桌案,执笔批注。
赵玉珠:……
好吧,他是大人物,忙。
她是闺阁小少女,闲。
她等!
就没见过“求人办事,还理直气壮让人家等的”,着实好气!
气成了河豚!
少女气鼓鼓来到窗边,眺望窗外大树新抽出的绿芽,几只鸟雀蹦跶在枝头,叽叽喳喳欢快地唱着歌儿。
有这等春意盎然的好风景作伴,少女总算气顺了些。
“你让一让,挡着光了。”薛妖又道。
赵玉珠有点想咬死他了。
牢房统共这么大,不站窗边站哪?牢房空空,连张可以坐下歇息的椅子都没有。
薛妖似乎很懂她的心思,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床沿:“坐这。”
赵玉珠:……
床沿那种地方,太过暧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