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昌就这么点能耐?毫无反击之力?被她两下就捣了老窝?
到了安全地,赵玉珠心中的疑惑愈发加重,终于将醒转过来的美妇人放在一株大树下,让她靠坐着歇息,叮嘱粉衣少女照顾好。
赵玉珠自己沿原路返回。
返回途中,惊见……每隔一段路就横尸几名刺客,一路横七竖八死尸不少。
冲回山庄,山庄附近的林子里更是打斗痕迹遍布,死尸快堆成了乱葬岗,死的全是谷中昌的手下。远远不止劫杀她的那点人。
赵玉珠心想,原来薛妖没骗她,果真派了人暗中协助她。
且,均是顶级高手。
只是,赵玉珠一个个翻看死者伤口,隐隐觉得,薛妖派来的那批人不像是锦衣卫队伍里的,看行事作风,倒像是私人豢养的死士。
薛妖,竟私自训练了一批死士么?
这可不像是出身寒微的穷小子做派。
赵玉珠摇摇头,算了,别多想了。薛妖最后本就不是一般人,是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啊,没有两把刷子,也坐不上那等爵位。
赵玉珠不再纠结,重新奔回母女俩身边时,那个中年美妇人正在交代女儿什么,其中一句便是“……你给我谨记,此刻起,你姓宁,叫宁银月……”
赵玉珠微微蹙眉,什么叫此刻起她姓宁,莫非之前这少女不姓宁么?
不过,别人家的,赵玉珠也没兴趣探知。
按照薛妖的指示,安排她们母女二人住进荒郊的一个简陋小木屋,见小木屋里有干粮、水等,赵玉珠就挥挥小手,潇洒地与她们道别了。
“这位姑娘,你尊姓大名?”宁银月歪靠床头歇息了,中年美妇人追出小木屋,还算知道来日要谢恩。
“夫人客气了,有缘自会相见。”赵玉珠微微颔首,不愿多言。
一路上,赵玉珠始终蒙着面巾,也尽量沉默不语,非要说话时,也刻意尖起嗓音不让她们有机会辨别出她的真音。
总之,赵玉珠打算,此后,江湖不见。
~
回到镇国大将军府自个小院,赵玉珠一眼瞅出不对劲来,绿鹭和绿燕低垂脑袋一脸紧张兮兮。
“妹妹,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内室,赵玉露食指挑起一件玉白寝衣,冲刚进门的赵玉珠晃了两晃。
“什么……”赵玉珠一脸疑惑,下一刻,整个人都想死了。
只见姐姐手中的寝衣,破了个大口子,正是昨夜薛妖用匕首割破的那件。
赵玉珠心虚地直扶额,居然忘记偷偷处理掉,让姐姐发现了。
“你不愿抹祖传药膏就算了,何必拿寝衣泄愤?”赵玉露抿着唇,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不知何时染上怪癖的妹妹。
赵玉珠:……
这可冤死她了,真不是她干的。
“你过来。”赵玉露托起妹妹手背,仔仔细细在鼻端嗅了嗅,“嗯,这款药膏倒是比咱们家的好闻多了,有股淡淡的山巅雪莲味。”
“啊?”赵玉珠一阵心虚,姐姐如何得知她抹了薛妖的药膏?
余光里,本该藏在枕头下的白瓷瓶,不知何时正大光明摆上了桌案。
赵玉珠瞥了绿鹭一眼。
绿鹭慌忙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告的密。
“瞧你那心虚样!不爱抹自家的,一心只乐意抹情郎送的,你直言便是,姐姐还能阻拦你不成?”提起准妹夫,赵玉露有了笑容,“难得薛妖待你心细,给你寻来如此昂贵的祛疤药。”
赵玉珠一阵腹诽,几个铜板从江湖术士那里买来的,哪里昂贵了?
“单瞧外头的羊脂白玉瓶便知,寻常人家用不起的。里头的药膏更是罕见的清香,怕是哪个世家赠给薛妖的稀世宝贝。”赵玉露提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