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的不均匀,赫夫先生。”
“这不均匀吗?”
“下面的比上面的大。你每次只能取正好这么多的料,然后把它一捏,再把它弄皱,这样就做出了漂亮的皱褶。看见了吗?”
“我来试着掌握这其中的窍门。”
“现在不行,你该走了。”
“我能很快见到你吗?”
“可能吧。”
“喂,听着,我要很快见到你。”
“贝尔并非每天休息,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来的。”
“喔——你会吗?”
“但你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的,我保证。”
“那好吧,和我吻别。”
“再见。”
我住在洛斯费利兹山庄的一间小平房里,白天我雇用一个菲律宾男仆,但晚上他不睡在家里。那天晚上天在下雨,因此我没有出去,点着炉火坐在那儿,试图弄清自己的处境。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我正站在悬崖边缘往下眺望呢。我不停地告诫自己离开那里,快点离开,再也别回来,但只不过是不停地告诫自己而已,我所做的却是不停地往那边缘下面窥视。就在我不停地努力以便使自己离开那悬崖边缘的同时,我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却不停地往前靠,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快到九点钟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一听就知道是谁。她正穿着雨衣、戴着一顶小橡胶泳帽站在那儿,亮晶晶的雨滴在她的雀斑上闪闪发光。我帮她脱下了外衣,只见她身着毛衣和裤子,一身并没什么特色的好莱坞式套服,但穿在她身上效果却非同一般。我把她带到炉火边,她坐了下来,我也在她身旁坐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
到了这会儿我也很明白自己并不希望她给我办公室打电话询问有关我的情况。
“电话簿。”
“喔。”
“吃惊了?”
“不。”
“哼,说得真好听!没见过你这么自负的。”
“你丈夫出去了?”
“长滩。他们在钻一眼新井,三班倒,他必须过去,因此我就上了公共汽车。我想,你可以说见到我很高兴。”
“长滩,好地方啊。”
“我和洛拉说我去看电影。”
“洛拉是谁?”
“我的继女。”
“多大?”
“十九。喂,你见到我到底高兴吗?”
“是的,当然高兴。怎么了——难道我不是在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