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长叹道:“此病应为肺结核,这孩子小时候应该是长期生活在空气恶劣的地方,才会染上了此症!”
那钟先生面上突然迸出激动的神采:“先生此言确是不假!既然先生知道病名,又断出病因,难道真的没有医治之法?”
南鹰苦笑道:“钟先生见谅,不是在下无能,实在是,唉,根本不可能找到治疗的药物!”
钟先生昂然道:“先生只管说来,我便不信天下有我找不到的药物!”
南鹰摇头道:“真的不可能!那药物至今无人可以制出,又上哪儿去寻找呢?”
钟先生的面容一惨道:“那么说,真是不治之症了!”
他转过头来,呆呆的瞧着面黄肌瘦的孩子,一行泪水止不住轻轻划落:“儿啊!是父亲对不住你啊!从小没有为你安个好居所,却将你放在了边塞苦寒之地!这才令你患上了这个怪病!”
南鹰心头亦是难受,不由接口道:“钟先生也不用过于伤心,我观令郎病势,仍然未能到咯血、胸闷、呼吸困难的不治之期,或许可以挽回的!”
钟先生身体颤抖着,不能置信道:“真的吗?先生不是安慰于我?”
南鹰点头道:“这个病是很麻烦,但也不是全无机会。令郎年纪尚小,应该立即送至南方温暖之地,寻一处幽静山林静养,再以贝母、甘草等药清肺止咳,以徐徐图之!唉,不过这个时间会很长,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钟先生狂喜道:“多谢先生指点,但有一丝机会,我也绝不会放弃的!”
他轰然拜倒道:“rì后若能救回小儿xìng命,在下情愿为牛为马,以报先生恩情!”
南鹰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搀扶道:“不必如此……。。”
他语声一顿,惊觉那钟先生双臂爆出可怕的力量,自己竟然根本扶他不动。
南鹰暗中悚然心惊,这位钟先生绝非常人,这样的巨力除了典韦,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应过。他会是什么人呢?
在来此途中,他曾问过张机,可连张机也不甚清楚这位钟先生的来路,只说他一路苦苦寻医,一直从洛阳追到了长安,这才寻到张机。张机感念其一片赤诚,便慨然应允,不想一试之下,竟然毫无寸功,只得请南鹰出手相助。
那钟先生见南鹰面sè微变,反应过来,立即收力顺势站起,讪然道:“这个,在下是个武人,粗鲁惯了。先生莫怪!”
南鹰心中已然存了一分戒惧,面上却微笑道:“哪里的话,我一见先生身强体健,便知先生必是武勇之人……。。”
他抬眼突然瞧见室中墙上挂了一副强弓,一壶铁箭,不由眼角一跳,蓦的想起那个会任之家中的可怕箭手,和那人一战,实在是自己生平少有的几次生死恶战。
那钟先生却是恍然笑道:“原来先生是瞧见了我这副弓箭!”
他心中有所希望,心情自然也是略好,微笑道:“在下粗通武艺,但对shè箭却是小有心得!”
南鹰瞧着那粗如儿臂的硬弓,心中不安之心更甚,那rì险死还生,始终是自己挥之不去的梦魇。一位强箭手的威胁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强笑道:“在下虽然不擅武艺,却对shè击之术极感兴趣,改rì必要请先生不吝教我!”
那钟先生微微一愕,尴尬道:“这却是不巧了!在下今夜办完私事之后,便要按先生指点,迁往南方居住,只怕是,唉,rì后定当与先生切磋!”
南鹰点头笑道:“好,甚好!今rì天sè不早,在下亦要赴约,静待rì后有缘吧!”
他与张机一齐行出钟先生所居的小院,心中一阵茫然和失落,却不是因为不能向这钟先生学习箭术,而是今rì一连遇上两位病人,皆有非凡之处,可说是巧之又巧。然自己医好马伦有十足把握,却对这位钟先生之子无能为力,只能说是善始易,善终难,未免有所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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